冷硬的莲爷。
转眼便走进了红莲司,徐延将秦音带到一个屋子,窗明几亮,薛措正呷一口清茶。
“坐。”薛措对徐延道:“你下去吧。”
徐延退下,秦音却不敢坐,她对薛措还是本能地畏惧。
薛措不强求,开门见山道:“那日公主宴,我走了后,六王爷与你说了什么?”
秦音想到那日,还是有些脸热,可心却还是有些痛。
“他说……”秦音眼眶转红,小嘴几张几合,却没说出别的话来。
“说什么了?”薛措立刻放下茶盏,茶水四溅到手上,手背隐隐发烫。
可薛措不在意,他的语气是他都没有意料到的急切。
说话忌喜怒形于色,薛措在这位子上做了数载,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旁人说他阴冷道他阎罗,便是因为他面容十分难猜,不好相与。
可他不过是问一个琴女晏适容的事,只一张嘴便泄了情绪。
不该,着实不该。
不过秦音太害怕了,哪里敢细品薛措的神态语气,只好回忆那日,不情不愿道:“王爷说他钟情旁人,恨不能与他长命百岁。”
薛措“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眉眼似是映了千盏灯芒,胸腔剧烈跳动着,喜不胜收。
半晌,他压低声音道:“知道了,你下去罢。”
声音是惑人的低沉,却含着难藏的欢喜。
秦音赶忙告退,阎罗殿里她是一刻都不敢停留。
她走后,大概谁都没有想到,素来冷脸示人的指挥使薛大人居然捧着一盏茶傻笑了许久。
晏适容听说薛措派人将秦音带走了,一想准儿是为的那天之事。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就怕秦音啥也不懂屈服于薛措淫威之下,问什么答什么,将他的心事和盘托出。
只怪他当时没忍住,竟对别人泄露了心绪。
“备马,去红莲司。”晏适容迈出了府门。
今日晏适容一身墨色长衫,眉目如画,一点朱砂明晃晃的,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等红莲司一众反应过来,晏适容已走进了红莲司大堂。
“你们指挥使呢?”
“禀王爷,指挥使进宫了。”
晏适容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我便等等他——你们可知他将那个花魁秦音姑娘关在何处了?”
众莲爷不知所以然,一听王爷是来找花魁的,吓得心惊肉跳,纷纷劝阻:“王爷,这可使不得啊……”
您忘了您在红莲司狎妓是什么下场吗?如今还敢来红莲司寻花问柳,当真是色胆包天啊。
于是一水儿地摇头:“不知。”
这反应便是在告诉晏适容他们知道。也不多啰嗦了,晏适容趁他们没有防备,溜进了无生牢,想着秦音再不济便是被囚到无生牢里了。左右她也是摊上自己这个事才惹得薛措不怏,还是有必要捞她一把。
红莲司的莲爷谁敢阻拦晏适容,雷声大雨点小地扬了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去啊!”然后便没了下文。
晏适容这一路走得很是通畅。
无生牢建在底下,犯事轻的关在外头,犯事重的关在里面,越往里走越暗,刑罚越重。传言无生牢里共千余种刑罚眼花缭乱,越是往里,刑罚种类便越是花样百出,一日喂你吃个几十种,最多活不过三日。
但若莲爷不欲让你死,便用旁的慢刑来罚你,割出一道道伤口,撒把盐再涂上药,等伤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