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两句,松木门被人从外踢开,木门怯怯地晃了两下,发出喑哑难听的声音。
门外薛措长冠簪玉,长剑鎏金,一身黑衣,满脸阴鸷。
晏适容身边围坐的姐妹们坐不住了,齐刷刷跪下,“大人!冤~枉~啊!”
薛措未看他们,直盯着晏适容,咬牙问道:“可知错?”
晏适容垂下头,视死如归道:“本王知错。”
薛措恶狠狠道:“同我回去!”
晏适容双手交并到一起示意他把自己给绑了,哪知薛措倒吸了一口气,未再说话,大手轻轻地握着他手腕便将他拉走了。
薛措一手能大致握住晏适容两截腕骨,心里不由得想,他竟这样瘦。
孙流早在外头等候多时了,早前见到红莲司指挥史进去了,想必又是一场风波,哪知指挥使他并未带别的莲爷来,唯他一人闯了菊楼。且他命孙流驾车回府,竟不是要王爷去红莲司画押?实在是奇了。
孙流不知,更为奇怪的是马车里现下的古怪气氛。晏适容与薛措端正坐着,前者目不转睛看向窗外,后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薛措知这人浪荡,原先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哪知昨儿夜里和他都那样了,今朝他该逛窑子逛窑子。
一路驶回四华巷,马车在王爷府停下,这一路薛措都气得不轻。晏适容欲下去,却被薛措拉住了绯红的衣角,似是有话要说。
也好,晏适容想,有些话是该说的。
“你先回府去吧。”晏适容这般交代道。
孙流回头看了紧掩着的马车帘一眼,到底是退下了。
晏适容:“我……”
薛措:“你……”
两人竟同时开口了。
晏适容道:“还是你先说吧。”
他刚说完薛措便捏了捏拳,颇有些踌躇又有些为难道:“你那处还疼不疼?”
晏适容:“!!!”
复又听得薛措轻声道:“对不起。”
晏适容一阵恍惚,有些年头没听见薛措用这样柔和的语气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原来是对不起啊。
晏适容扯了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慵懒的浅笑:“昨夜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当真了。说来,还要多谢你替我解难。你也不要有负担,往后该喜欢女人喜欢女人,我呢自是做我的风流浪荡俏王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顿了顿,他笑得更为明艳:“就是请红莲司建春扫黄时多给本王留些情面罢了。”
薛措握拳的那手骨节泛青。
等晏适容下了马车他才反应过来去看,然而晏适容已如一尾锦鲤滑进了自己池子里,不复出焉。
薛措面无表情地下了马车,一个人孤独苍凉地走在大街上,晏适容适才的话仿若是刀,一个劲地往他心里捅。
【昨日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什么你不放在心上?
【你也不要当真了。】
我不。
【你也不要有负担,往后该喜欢女人喜欢女人。】
偏不。
【请红莲司建春扫黄时多给本王留些情面罢了】
薛措咬紧牙关,吐出一口气,声音如寒冰般冷:“你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每天设置的更新时间是00:01:00 只有这个点是发文更新
但是凌晨两点我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