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来,翻来覆去看她熊孩子。
“不、不是,是我差点。差点被咬了。”似乎是耻于自己竟被狗给吓哭,熊孩子说得扭扭捏捏、模模糊糊。
“呼!”女人松了口气,复又气急,一巴掌跑到他后背心,“让你去逗惹狗,活该!”
好歹虚惊一场,这旧也不续了,小坐一会儿,小姐妹们各自带着孩子回了家。
萧楠浑身顿时松懈下来。
低头瞅地上围着帅哥兴奋转圈圈的白毛,再看帅哥一脸淡定的鄙视眼,萧楠点点这个,指指那个,嗔了一眼:“算你识相,要是真咬人了,你怕是不想过这个年了,直接变狗肉吧。”
网上历来争议,南方年味没有北方年味足。
卧龙湾的年过得如同万千个普通村子那样,吃吃大餐,给祖先烧烧香,烧烧钱纸,冥纸钱上的零掰着手指头数许久才能数清。
有时候萧楠不由在想,这么大数额的钱真有阴间给他们用么?
而陈亦松一家在年前还是回了尚海。
这个年依旧只有母女俩。
中午,一大家子人聚在老屋里也就是小叔家里。两个老人由于一直和小叔们住一起,算是小叔给他们养老,其他的只每年给点孝敬钱,意思意思一下。
一上午,家里的女人,尤其陈芳和小婶、堂嫂都几乎没歇息过,挤在厨房里,煎炸焖煮,辣的,不辣的,油炸酥肉、香卤鸡爪、水煮麻辣鱼、小鸡炖蘑菇……一道道荤的素的,盘盘大菜摆满了桌子,挤得犄角旮旯都是,碟子重重叠了叠。
开饭前,每年都会例行祭祖,今年也不例外。
老爷子虔诚的蹲在堂屋厢龛前,手里撕着暗黄色的纸签,地上猩红的火苗子吞吐着火舌,将一张又一张纸签纳入其中。青色的烟缕模糊了他沟壑纵横的脸,莫名地,庄严神圣。
屋外,萧仲强支着一直香点鞭炮,牛牙跃跃欲试,被拦在一旁。萧仲强将燃香触到鞭炮银色须子上,刺眼的火星丝丝延伸,随即他哧啦一下跑开,鞭炮顿时噼里啪啦发出爆响,仿佛震碎在屋里。
在这爆竹声和青烟中,老爷子对着厢龛一拜一磕,重复了三次。
站起身,目光落到进来的萧仲强身上。
“来,你们都来给老祖宗拜个年。”
萧仲强模仿老人的动作,虔诚的拜了三拜加磕头。
萧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家里第三代中唯一一个孙子,他显然也非常满意。
然后是玄孙牛牙,牛牙还不大会,拜的时候手没包住,老人耐心地一一纠正,直到重新做对,这才罢休。
男子拜完了,这才轮到女子。
当然,拜祖宗的肯定都得姓萧,其他的,都是外人。
萧楠砰的一声跪下,唔,腿有点疼。不过面上丝毫没有变化,神色看起来严谨而恭敬。
虽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灵,总归也是祖宗,受得起她的拜。因此拜得倒也心诚。
老爷子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在一旁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小楠,既然你回来发展,你爸又只有你这个女儿,算半个萧家儿子,以后你每年给你爸爸添添香火,一来保佑你生意红红火火发大财,二来也免得他一个人因为没有儿子在下面忍冻受迫。”
半个儿子?忍冻受迫?
萧楠忍不住暗中抽抽嘴角,眼神飘忽。
要是世上真的有神灵,她希望他爸下辈子一定要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