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q大。”
“很厉害的,次次拿年级第一的宝座。”
“听说咱们学校看在他中考第一的份上特例招来的,果然有出息。”
靳来站在学校和回家的分岔口,没有挪动脚步。他想他应该再找找袁雨,当初本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况且把对方气跑了,以后还能再见面吗?靳来转身往回走,决定找福校长问清楚情况,关于是否有给袁雨安排工作的事情。
刚走到副校长办公室门口,他看到门内一位中年女人正在和副校长谈话,靳来只听清了几句,大致判断这位中年女人就是袁雨的后妈。
等女人离开后,靳来犹豫着走进去,本来还很顾虑副校长会不会骂他和袁雨牵扯不清的事。但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意料,副校长见他后很热情,让他落座,并祝贺靳来金榜题名,考上q大为一中争得的荣耀,却对流传很广的袁雨和靳来的事只字不提。
聊了半小时后靳来感觉副校长还算平易近人,位高权重却没有架子。便试探着打听关于袁雨接下来的打算。
副校长抽了口烟,缓缓道,“我给他安排了个闲职在林业局,挺好的差事,可这小子犟,跟我顶了几句嘴,五六天也没再见着人影,准是又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靳来沉默无话,副校长抬眼看了看他,“不像你,懂事有刻苦,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听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靳来慌忙抬头,“副校长,别这么说,我…我除了读书强点外哪儿也比不上袁雨。如果您见着他,还是多劝劝他去林业局,那个是……挺好的机会。”
副校长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揉揉太阳穴长叹口气,“我知道,给他铺好路就指望他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多的都不去指望——可这孩子打小就不听话,好说歹说听不进一点劝,性子直的跟他妈一个样,认准一件事死磕南墙。哎,靳来,这话我一般也不跟外人提,他从小跟别的孩子不一样,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心里挺孤僻的,他妈走得早,自打我二婚后,多少年了袁雨都没再开口叫过我一声爸,也没再进过这个家。”
靳来记不清那天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只记得耳边重复的副校长那些话,“你俩的事我都知道,不是我不想管,是不敢管,那时候插手肯定起反作用。这件事的影响固然恶劣,我站在一个宽容的长者角度,不去怪你,也不骂小雨。现在你们都毕业了,你如果真为小雨好,我建议以后别再见面,冷处理这段关系。以小雨的性子再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忘了。你们都还是校友,谁也不会再难堪。”
靳来再次站定在一如既往热闹的校门口,深呼着气,努力平静下来。他欠了袁雨很多人情债,还没能力去偿还。袁雨对他太依恋,不是件好事,副校长说的对。当断则断,不然以后在一起只会越陷越深。他攥紧录取通知书,攥着梦想和未来,最后回头看了眼生活三年的高中,毅然决然迈开步伐。
七月八月时间过的飞快,家里为靳来考上q大的喜讯足足开心两个月之余,这期间也东拼西凑的借够了他的学费,在他们民风淳朴的村里,考上好大学就是天之骄子,哪家不论交情怎样只要张口总能尽些微薄之力,靳来带着全村人的希冀和殷切,提着行李离开家,第一次乘着北上的火车,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市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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