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在这里吗?”司空摘星笑道,故作不解。
“我记得,你最初会带上面具是因为你忘记了他,可是你又害怕他没有忘记你,你不想他认出来。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再能认出你,而你却又有戴上面具。”沙曼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司空摘星左侧的脸颊,先前被撕开的地方,那被堵住的诡异的血口。
‘或许我只是想忘记他呢。’司空摘星想到,也准备这样回答沙曼。因为遗忘带上面具,那带上面具是不是也可以遗忘。可是沙曼却像是已经看穿他的想法一样,已经在轻轻摇头。
“你不是想忘记他,你是想忘记自己,让自己被遗忘。”沙曼说道。连老实和尚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沙曼这般心细如发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双本若繁星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团灰烬,点点星火挣扎在其中。现在她面前这人,只需要两个字便能彻底描述,死灰。
她自然更看的出来,司空摘星根本就是故意再激怒那岳姑娘,刺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张面具撕烂。想要被忘记,那么首先就是要被人们记住。可是司空摘星现在所隐藏的究竟是他希望被记住的还是被遗忘的。
“小曼,我们两个本来很像不是吗?”司空摘星却笑道。
“四哥你……”沙曼闻言稍稍一愣,樱唇轻颤,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理解司空摘星的话,难道这张面具之后所隐藏的不过是另一张面具,一个真的已经化作灰消散之人的面孔。
“……”司空摘星并没有对自己的问题再做更多的解释。
只见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脸侧,轻轻一挥将脸上遮掩了许久的面具揭下。其实在岳小姐撕坏面具,所有人都看到那张诡异的笑口时,他的目的便已经达到,这张面具便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若是沙曼不肯帮他完成这最后也是最初的一步,便只能由他自己来。
“……四哥?”沙曼看着展现在自己面前即熟悉也陌生的容貌,或者说一半熟悉一半陌生更准确。‘面具’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手指颤抖的探向左侧面颊,那诡异血口的真身,与苍白光滑柔软的肌肤完全相反的存在。
“我以为是为他好却害死了他。他尸骨无存,我却得了这个鬼东西。”司空摘星将手附在沙曼手上,让她的手掌完全贴上自己的左面颊,完全的遮掩住那一晚他唯一所得到的东西。“我只是个贼。我唯一会做的也只是偷这件事而已。”
“你藏着它,是想偷还是怕被偷?”沙曼道,她能感觉到掌心的微微刺痛。
“我不知道,若说我想偷,可这偷来的东西又能交给谁,还不是要烂在自己手中。可若说我怕偷,可又有谁能从我这里偷走?”司空摘星道。“监守自盗,掩耳盗铃不管那样都很蠢不是。”
“这世上并没有第二个偷王之王。”沙曼惋惜道,她懂司空的意思,也有些理解他为何要如此。但是懂得和理解并不代表这赞同。
“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陆小鸡。”司空摘星不自觉的轻声低语。看到沙曼又露出担忧的神色,又笑道。“小曼,我已经回答了你,你能不能也告诉我一个答案。”
“四哥你想问什么?”沙曼道。
“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说他该死是真心的。在江湖泡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是淡不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