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除了你爹之外还没几个人敢当她的面这么称呼她。”
“我娘?”司空摘星微微皱皱眉头,却是他早就该想到的,也许是害怕失望他才一直不敢去下这个定论。其实现在司空摘星应该顺着无法无天的话继续问下去,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另一个问题。“我娘和南府有关?”
“你娘不希望你和南府再有关,可惜又偏偏让她一语成谶。”听到他这么问,无法无天的手稍稍顿了顿,长长叹息。“你和那个小凤凰还是撞在一起,真是逃不掉的孽缘。”
“……”听到无法无天这么说,司空摘星突然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还是要谢谢你帮我丢掉了一切我不想带走的东西,但是我也有无论如何想要带着离开的东西。”无法无天改了话题。
“所以你想我帮你偷。”司空收起自己的情绪道。
“这世上只有你能为我偷。”无法无天更正,放下剪刀。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着指尖的墨发。“从十四岁开始心若就开始让我帮她梳头,整整四年。有一次我听老人说如果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成婚几十年儿孙满堂的喜婆来梳头这样一来新娘子也会沾染上她们的喜气,然后我就一直缠着心若,要她答应我待我出嫁的时候要她来帮我梳头化妆,这样一来我就一定也会像她嫁给你爹一样,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我爹?”
“是啊,你爹他是这世上最懂得情字的人,我一直都好羡慕她们。”无法无天慢慢的道,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可是在那天之前心若她却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就是因为我没能让心若为我梳头,结果我的这段因缘才会输的如此之惨。这是不是就是我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司空摘星探出手握住无法无天的手,从她手中取下木梳。站起身让两人的位置对调。
他揭开那红布,下面是一套完整的凤钗,还有胭脂水粉。拿起梳子将青丝捋顺,娴熟的挽起发髻,再细细的为这墨发点缀上凤钗珠花。跟着绕到面前,欠下身,拿起桌上的线,一手拽住一头,拉出一段之后将线咬断,放下线用另一只手抓住中间,在手指尖几次缠绕,贴上那早已光洁如玉的面容。
“……”看着面前这熟悉的面容,因为自己的过错而错失了时光。眼睛忍不住湿润。
“新娘子出嫁,哭花了脸,等下还怎么上妆啊!”司空摘星故意扮作女声调笑道。
“……”点点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水渍。人就是有着一点好处,容易被他人欺骗,更懂得如何自欺欺人。
开完面司空摘星又拿起眉笔轻轻一勾勾出一个柳月眉,指尖轻沾胭脂点出樱唇。
上完妆,司空摘星将铜镜在桌上撑起,让‘新娘子’检验。
看着镜中的人让她着实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她吗?镜中的人分明是个十八岁待出阁的少女,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再透过铜镜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拿着梳子。
“一梳家和万事。”
“一梳家和万事。”
“二梳儿孙满堂。”
“二梳儿孙满堂。”
“三梳白发齐眉。”
“三梳白发齐眉。”
每念一句无法无天脸上的笑容就更深几分,似乎她真的回到了那个她将要出嫁的夜晚,而她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并没有离开,就这样陪伴在她身边,为她送上最美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