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笑着回答。
不知怎的,此时,她心头蓦地浮起另一张面孔,唇边的笑意便渐渐淡了。
上官容钦依旧语调柔和的嘱咐着她,定时吃饭,按时休息,诸如此类,听着听着,她的鼻腔开始泛酸。
如果不是那个人,她和上官容钦,或许早就结婚了吧。
她与上官容钦自幼相识,父辈又是战友,又是同事,两家人一直走得很近。
她高中毕业去美国留学的时候,上官容钦就向学校里申请了到美国交流教学,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的陪伴是温和的,安全的,清浅如泉水的,他并不总在她身边,身为大学里最年轻的副教授,教学、科研让他无法喘息,但只要她需要,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听她倾诉,安慰她,为她提供解决麻烦的种种方案。
在顾轻音眼里,上官容钦完美到无懈可击。
她对他的依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产生,她早已习惯了他,信任他,仰慕他。
所以,当上官容钦的母亲身体欠佳,父母征求她意见,要她和上官容钦订婚的时候,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她和上官容钦回帝都订婚,看望他母亲,好在老人家病情缓和了过来,只需要静养,因为工作和学业,他们很快又回到了美国。
她闭上了眼睛,阻止自己继续回忆下去。
如果不是她执意回国创业,他们不会分开,她也不会,遇到那个人,然后,和上官容钦彻底分手。
快过年了,路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缩短了一半。
她现在居住的复式公寓是刚回国时父亲替她在t城买下的,核心地段,三年时间,房价已经涨了一倍。
电梯到了16楼,只一眼,她就看到鞋柜里摆放着的一双男鞋。
她按密码的手指不禁有些轻颤,当门打开的时候,室内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到真皮沙发上多了一件长款的男士风衣和一条羊绒的细格纹围巾。
她往里走两步,看见他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
他只穿着一件米白的衬衫,一条深灰的西装裤,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轻音。”他叫她,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房间,在衣帽间里放下包,换了身宽大绵软的家居服。
她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就站在她面前。
“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去投标。”他看着她的脸,墨玉般的眸子明明暗暗。
顾轻音退开半步,“让开。”
“晚上想吃什么?”他上前半步,低垂着眼看她。
他离她很近,她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他惯用的一种香水的味道,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随便吃点,”她想从他身侧走过去,却被他拦住了去路,她心里一股火气渐渐浓烈,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他手臂一揽,就将她抱进怀里,“外面挺冷的,别赶我。”
顾轻音的鼻尖重重的撞在他胸肌上,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