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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迟迟未等来处死的消息。
钟粹宫外的侍卫一个不少,将想闯入钟粹宫的人一一拦下。
为什么?
为什么迟迟不定罪!
身为天子还在犹豫什么,还在拖延什么……
她不知道朝堂上到底闹成了什么样。皇城外的百姓、朝堂庙宇里的文武百官、侯门里的权贵,千百双眼睛盯着钟粹宫,无数的人想把她拖出去碎尸万段,
“陛下有命,擅闯钟粹宫者,杀无赦。”
没有人能闯进来,没有人能对她做什么,所谓囚禁其实是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一意孤行,就这么一直拖到元宵节,洋洋洒洒下了一场雪。
她知道他来不了,她披着寒衣还是在那棵树下看了一整晚的烟花,烟花灿烂,转瞬即逝。
“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敲门声一声重似一声。
宫人赶急把门开开。
门一开,没想到竟是天子站在门外,他的眉也覆着雪霜,皱着,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眼里的温度几乎能融化所有的冰雪,变成柔情春水将她湮没。
她有片刻的怔忡,仍未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没有答声,直直望着她的眼。
夜萧索,门外,沉稳威严的天子,向来杀伐决断,果断决绝,现在风雪一身,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她终于忍不住,“傻啊!”
一阵风就向她猛地扑过来,风雪呼啸,她被他紧紧拥住,此刻天地无声世间已无声,只剩下他,所有化为虚无只剩下眼前这个他。
不知道相拥多久只恨不得融入对方骨血里,不只过了多久,他的双臂半分没松反倒越收越紧,她却在他怀里被拥的差点喘过气,她还能带笑说:“外面的人还没能将我带出去治罪,陛下这会儿又是处的什么刑?”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上的力道。
多日未见,她想好好看看他,兴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这十余栽,她看他依旧英俊,依旧潇洒,西郊狩猎他一跃跨上马背的神采盖过在场所有贵公子。
这才短短几日?还远远未到他们两个人约定好的白首之期,他的鬓角已经生出藏也藏不住的灰白头发,不知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熬的眼下乌青,眼睛里布满血丝。
心疼的抚上他的眉宇,她多想将他眉间的浓愁揉散。
不该这样的……
一切本不该这样的!
“信朕!”他捏痛她的肩膀,偏怕她不信,怕她害怕,他一把捉住她的双手,盯着他的眼睛,无尽深情,无比坚定:“朕是帝王,朕会守住你,会为你守住整个宁族!只要你相……”
“我信。”字字温柔,目光宁静,“我的丈夫是大越的天子他一直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信仰,自我嫁给他的那刻起我便将我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了他。我自当信他,信他金口玉言一诺千金,从不轻贱诺言。”
吹灭那盏滴满烛油的宫灯,那夜他留在了钟粹宫。
宫里的夜总是漫长,此夜却格外的短,短的可怕,好似床边的灯才吹灭,烛烟才散天就明了。
第二天他走了,不能久留,这个关头出不了任何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