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睁开眼睛,从他肩上抬起脖子,他目光茫然看着相钰,但是双目里却水波荡漾,极是诱人。
相钰一看到了这双迷离的双目,哪怕相容什么都没做,只须这双氤氲发红的眼睛凝一凝,无意间的一声喘,就能强过所有的春药。
重重帷幔落下,扫过落在地上的衣裳。
那一夜相依相偎,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御书房相容为他磨墨,疲惫抚额时,相容亲手为煮来的一杯茶,这般温情竟让相钰生出相濡以沫的错觉,就好似回到从前以往那些舒心宁静的日子。
元宵的一整个白天,还是不变的政务还有批折子。
“当初若让你当了这个皇帝只怕国都要亡了。”相钰合上最后一本奏章,起身走到相容小睡的榻边,向他伸出手,“走吧。”
“去哪里?”
看着外头渐暮的天,相钰笑:“私奔。”
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是热闹非凡的日子,家家户户门口挂一只红色的大灯笼,吃了一碗甜甜糯糯的元宵后出门。
公子小姐,知己老友,从街头的第一盏花灯上的谜语猜起,能一路顺畅到街尾的必定扬扬得意,神采飞扬,若是是位公子,必定得许多姑娘的青睐。
漫天星光也不敌人间的烟火天好看,耳边一声又一声,小娃娃们捂着耳朵大街小巷嘻哈乱跑。
今夜,相容看到了盛世。
不需要担心突如其来的疆边号角,不会害怕边关信使驾马入京递上的就是开战的文书,不用小心翼翼囤着粮食提防未来的天灾人祸。
他仰望身旁的男人。
这就是相钰治理之下的江山天下,他们曾经憧憬过的太平盛世,已经一一被他实现。
长陵城宵禁前的半个小时,相容和相钰一起来到河岸边,用二十文换了两盏水灯。
他们一人一盏,用火折子点燃里面的蜡烛,小心翼翼用手掌护住风吹来的那一头,放入缓慢河流,许了愿望后,目送远去……
元宵节的最后一道烟花在天空绽放,相钰说:“今日母妃祭日,不回钟粹宫看看?”
“宁族已经平反清洗冤屈,她的骨灰也葬入皇陵,既能受香火就无须我偷偷祭拜。”相容眼里映着河水里正向远方漂流而去的星星点点。
相钰端看相容,憧憬一般:“今日你我,像从前一样……”
“我一直希望你完成你的宏图大志。”相容转过头看着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帝王,“相钰,你是一位受万民爱戴的明君。”
相钰盯着相容,刻意问道:“既然这天下都是朕的,相容,那你呢?
临近宵禁时分,街市上的人携妻带儿回家,河岸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满河祈求神明如愿的水灯,沿着缓慢的水流星星点点。
相容刻意避开相钰投来的目光。
相钰用力拉住相容的胳膊,不依不饶:“那你呢?是归朕,还是归白清瑾。”
脚边正好是月光投下的一片月光,冷清清:“你是帝王,江山都是你的,这天下谁能同你争呢……况且清瑾已经死了。”
“可是你没有死心。”
相容看都没看他一眼,甩开相钰的手,重新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