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后来也没辙,就没话找话的陪何谢廉聊天。
问到怎么想起来约自己来涛哥这边喝酒的,何谢廉倒是直言不讳——
无聊呗,快过年了,打了一圈电话没约到人。
方南扶额,敢情自己就是备胎中的备胎。
不过,还没等他念头转完,穿着件淡色条纹平绒衬衫的青年就把胳膊搭到了他肩上,耳边的低语听不出是恶意还是好奇。
“你是闵老板这边的鸭?”
换成一年前的方南,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酒瓶子砸过去。可是眼下。
小青年笑了笑,面目平和,就跟听了个笑话的弯了嘴角:“还有这种传言?我得去问问涛哥,谁这么黑我。”
何谢廉固执的不肯下台阶:“不是?那给你钱,做不做?”
那一瞬间,方南透过何谢廉看到一个被骄纵惯坏的小孩,就像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孙简。
盯着方南好一会儿没得到答复,何谢廉嗤笑,收回手臂重新靠着椅背:“那天晚上在徐良场子那么勾引我,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钱呢。”
方南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稍稍倾身过去,声音不大,足够青年听清楚:“何先生,你是天之骄子不假,也别都把别人想成地上的臭狗屎。狗屎也是有尊严的。”
何谢廉身体抖了抖,憋不住的哈哈大笑,伸手拍着方南的肩膀:“行了不逗了,方南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想确认一下,你是gay对吧?我真有件事请你帮忙。”
方南不吭声,有那么零点零一秒,他在想,为什么他就不能听从闵涛的建议,好好搭伙过日子算了?
回头又想起黄韬的惶恐和悲戚——
他跟我不一样。如果他将来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什么靠得住?与其靠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不如靠钱,多买点房子更实在。
何谢廉没等到答复,伸手揉了揉方南偏软的头发:“这两天抽个空,下了班陪我去个地方,演场戏。回头算我欠你个人情。按照闵老板说的,等我发达了,这个人情还是很值钱的。行吗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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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没想到,何谢廉带他去见的,要演戏的那一个,是何谢廉的父亲,a市军区副司令员何跃森。
何谢廉的广本大摇大摆的开进军区大院的大门,站岗的小兵抬手敬了个礼,恭敬利索。
“方南你多大了?”青年左手夹着烟,右手扶着方向盘,平稳的转过进门不远处的环形大花坛。
“二十二。”方南看着车窗外,觉得有点新鲜。古朴的楼房透露出年代感,郁郁葱葱的行道树也有了些年头,地面是水泥路,边缘处有崩坏的地方,整体上却很干净,连片多余的落叶都没有。
“比我小一岁。”何谢廉笑了笑:“北方人是吧?”
“能听出来?”方南收回目光,转头看着青年:“我同事说我普通话好,完全听不出来是哪儿的人。”
“一张嘴一口苞米茬子味儿。”何谢廉微哂:“老爷子年轻时候在东北待过几年,当不住能对你有点好感。”
闷了几秒钟,方南迟疑的开口问:“你爸脾气怎么样?”
“相当臭。”何谢廉表情有点夸张,墨蓝色的休闲西装随着青年的动作微微扯出褶皱:“说不定被我这么一将军,生气了就拔枪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