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气的吗?”
“也不全是。”方南站在那里,本就瘦削的身体更单薄了:“分都分了,证明给谁看?我不是意气用事,温总你放心。我想过了,我一个男人家的,自食其力还是做得到的。就像他说的,未来的路总要一个人走下去……我不想再活在有他痕迹的地方了,他办的留学也不行……我这样可能挺傻,说不定若干年后会后悔,谁知道呢……这次家里遭窃也是好事,不然我还不愿意醒过来面对现实……”
“行,我先代你收着。”温致远的措辞很奇怪,是代他方南收着而不是代凌梓樾收着:“马上要毕业了,小方你要是不嫌弃,就来公司给我当助理吧。”
“不用了,谢谢温总。”方南给温致远鞠了个躬,笑容羞涩,一如刚刚走出东林的懵懂少年:“我想去a市,那里是省会,总归机会更多一点,何况我同学也在那里,能互相照应着点。这里……翻篇就翻篇吧……”
蓦地,凌梓樾曾经说过的话一字字清晰浮现脑海。
“你从家乡走出来,你回头去看,家乡很小,那些伤害也就变得无足轻重。方南,如果你从这里走出去,过几年再看z市,就会觉得这里也是井底。你的勇气会增长,你的心胸也会变大,很多计较的东西不再计较,那是因为你走过的路,那些嚼舌的人一辈子也看不到……”
或许,凌梓樾是对的。哪怕他方南的出发点是逃避,可是在经过漫长时间的洗礼后,他会不会笑笑的承认这就是真相呢?
“别恨梓樾。”温致远极其难得讲这样带情绪的话,认认真真的:“他是为你好,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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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半年过的寡淡如水。
方南搬回姜寨,租了间极小的住处,一个人独来独往。
熟悉的不熟悉的,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有什么不一样,这个孤僻的少年我行我素,上课,吃饭,回家,打工,形影单只的像一杆旗帜。
天气从冷到热,无论是伦敦那边,还是温致远那里,毫无任何消息。
曾经和凌梓樾的两年,回头去看平静的水面,恍惚的像是一场梦。
他跟他真的有过交集吗?
从咖啡厅认识,到两人并不纯善的开始。凌梓樾答应不再奇怪的对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眼界的增长,方南知道,凌梓樾一开始选择的那种方式叫包养。只谈性不谈感情。
可是,动心的不止他一个,哪怕凌梓樾不说。
有时候,方南不是没怀疑过,为什么房子里遭窃,别的没丢,只丢了数码相机和照片?
那种念头疯狂的不可遏制——
凌梓樾回来了。他回z市了。那些东西是他安排人偷的,还做出了盗窃的假象。只因为不想让方南知道。
可是无论如何,哪怕猜测成真,如果凌梓樾诚心躲着他,他方南又有什么办法能见着他?没有。毫无办法。
还有韦东。明明恨他恨的咬牙切齿,可是那顿揍呢?不是要代凌梓樾报仇吗?
怎么不来?打死他就好了。
还有孙简。明明知道凌梓樾是个同性恋,对于他妹妹要被包办婚姻进而注定的不幸视而不见,完全无感的样子。有这样的哥哥吗?
想的多了,煎熬慢慢沉淀,变成死水不澜。
方南有一次在市中心的停车场,远远的见着了孙简。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