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王的印象,难道就只有肆意享乐,还有——熬夜看石板?!”
三日月宗近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然后,他认真地点头:“嗯,差不多。不过,王还想听的话,我也可以再多举出几条您的优点……”
王的额角隐隐浮现青筋:“哦,说出来让本王听听呢。”
三日月宗近:“啊,这个呀——因为您的优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您的光辉也太过耀眼,渺小且黯淡的我一时竟然说不出来其中一二,请您谅解。”
王:“……”
王:“本王,记住你这番话了。”
听语气,再看表情,好像很危险呀。
虽然三日月宗近从来都没怕过什么。
因拥抱的姿势,他们的脸离得很近,只需侧目就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他在这时坦然地投去视线,目光扫过金发男人沾染着斑斑血迹的脸。
按照常理,这张脸本应是污浊而扭曲的,或许还会因为后来再添的气愤变得更加阴沉。
但,事实上。
三日月宗近看见的却是,同样转眼看他的王并没有生气。
相反,原本停滞在面上的怒意不知在何时消减,他偏头,用赤眸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了既不是不满、也不是气恼的情绪。
——某个还在自己砸出来的坑中挣扎的少年,大概暂时被遗忘了。
“现在想不出来,那就继续想。你需要多久的时间?等时限到了,本王一定要从你口中听到。”
“真是故意的为难呢……没有哦,我没有在抱怨。不过,王,您这个动作,我能默认为,您愿意先去恢复好您完美无缺的身体吗?”
唔。
如今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吉尔伽美什在被三日月宗近阻止前,仅剩的那只手紧握着乖离剑。
突然被抱住,他愣了一下,然后又被打岔。
过了一阵,经过了复杂的心路历程——从暴怒到诧异到不耐再到最后的还算满意,王把前一刻还要碾成灰烬的杂种丢开,忽然觉得,只有一只手确实很不方便。
大概犹豫了几秒钟,乖离剑脱手,很是委屈地歪倒在主人的脚边。
而终于得了空的王,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抬手,扣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腰,把他往自己这里按得更近。
这个举动,果然还是显得过于亲密了。
吉尔伽美什仿佛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就算真有不妥,他也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本王不打算追究你的冒犯了,手放下,让本王这么做才是理所应当的。不要告诉本王,你还有什么多余的意见。”
“……这倒没有。”
三日月宗近说:“实际上,我只是想要拉住您。您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很可疑的黑洞,我觉得,很不对劲……”
话音未落。
在本就是黑暗的环境下,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前方、吉尔伽美什的后方的阴影集合体,似是终于被唤醒,张扬出恐怖的爪牙。
极其恐怖的吸力从那黑洞中呼啸而出。
一条难以觉察的黑线瞬间来到两人身前,没有搭理三日月宗近,黑线勾住的是魔力严重损耗、一时也没有警惕的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竟是猛然之间,要把吉尔伽美什拖进黑洞中吞噬。
“那是……什么?!”
幸好三日月宗近没有松手。
他死死地抱住吉尔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