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主人能为我补充力量,我非常感愿地顺从。
王又听明白了这刀的言下之意。
简直胆大包天。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逆他,而且,还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拒绝表露到了明面。
被挑衅至此,王的确是应该震怒的。
可是,在怒气影响到理智、影响到自己的判断之前,他缓缓地垂首,再度深深地看向这个平静无比的青年。
心中的那丝意动,在一瞬震颤过后,慢慢地冷却退散了下去。
王对刀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心思,如今,对方如此不识趣,他顿时便觉得,要或不要都无所谓了。
拿来当装饰都这么不听话,真的把这家伙打上更深的印记,岂不是要把他气得更惨。
很好,王就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滚吧!”
排除王的声音有些许的含混,这声呵斥还是那般有冰冷的气势。
王兴致寥寥地挥手,不再看他:“从本王的眼前消失。”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遵命。我走了,主人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他就真的毫不留恋地走了。王坐在床上,冷眼扫了一眼他安然远去的背影,没忍住冷哼。
半晌过后。
“竟然一点也不识趣。”
王的自语打破了寝殿内的死寂。
他眉头紧锁,抬手抹掉了自己嘴角的斑斑血迹。
明明让杂种滚了,也自觉打消了让杂种得到宠爱的念头,王的心中竟是莫名地烦躁。
“哎,这可真是……”
殿外,并未相隔多远的地方。
三日月宗近也做了和那位王相同的动作,用拇指抹掉了嘴边的血点。
注视着指上沾染起的像是颜色变得更暗的赤红,他的眼中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失神。
到了最后,他再将手放下,似是没来由地轻叹。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
他们谁都没有往外透露,毕竟一人不情愿,另一人更觉得这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晓的莫大耻辱。
用“仿佛无事发生”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了。
这一主一仆的相处模式完全没有变化,以前什么样儿,后面还是什么样儿。稍微明显一点的变化,也就是王的态度要比之前冷淡一些,看不听话的刀似乎更加不顺眼了。
三日月宗近还是那么淡定。
反正王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没热切过,冷和更冷其实没什么区别,怎么他都适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