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菜,就等您来一品,可不要在这里吹风了。”
蔡公的表情如冰雪消融,呵呵一笑,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形似亲密无间的进了楼上的包间。
沈溪转身出门,阿蛮尚且处于尴尬之中,加之楼下原本还三三两两坐了些人,不乏看这场热脸贴冷屁股的戏码而窃窃偷笑者,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跺了跺脚追出门。
“少爷!”阿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吗?”
“要不然呢?”沈溪道:“蔡公相的态度摆在那儿。”
“那咱们一句话都没说全呢!礼也没送出去!”阿蛮道:“少爷,咱们好歹应该分辩两句,风头全被那个赵扬抢了!”
“抢就抢了,又不会少块肉。”沈溪笑道:“还替我爹省了好大一笔钱呢。”他驻足,用手指敲了敲那大锦盒:“这么多雪花银,留着自己花多好,送给那老家伙做什么?他说得对,他又不缺这些。”
“少爷!”阿蛮快被他绕进去了,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打心眼里又憋屈:“你说那蔡公相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啊?说话跟掺了钉子似的,叫人下不来台。”
“谁知道呢?”沈溪道:“就有人天生看不对眼吧。”
他一路潇潇洒洒的往回走,偶尔在街边的小摊逗留,浑然没有被奚落的愁容,暖风过面,青袍鼓动,更衬得肤色白皙,矜雅无双。
这曼妙的氛围被阿蛮一句话打破:“可是少爷,你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沈德楷见那该送的礼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始作俑者垂手杵在那儿,一副任君处置的无辜样子。
“回回都这样。”沈德揩手指狂戳,恨不能把小儿子的额头戳出个洞来:“把饭做好了送到你嘴边你都不吃,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有上进心的东西!”
沈溪不言不语,但仿佛应付这场面极是得心应手了,连面部表情都处理的恰到好处,低垂的眼睫是内疚,紧抿的嘴唇是委屈,路过的家仆们纷纷在心里叹气:唉,可怜的小少爷,又挨骂了。
沈德揩来回踱步,气道:“你知不知道蔡公身边的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想要?你知不知道跟着蔡公做事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打听到蔡公的行程?”他气不过,狠狠一拍桌案:“你别总是这副闷葫芦样子,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我沈德揩怎么会有你这么娘们儿唧唧的儿子!”
沈溪吐出一口气,刚要说话,大娘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刚出锅的补羹,笑盈盈道:“老爷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我生气?我生气还不是因为他!”沈德楷道:“他要是有征儿一半的上进,我能气成这样?”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大娘道:“这人嘛虽然分个三六九等,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呀,沈溪他也有自己的好,你看他自己经营些小生意,吃穿不愁,总比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强。”
“他那些小生意你提了我就生气!”沈德楷将一碗汤一饮而尽,碗顿在桌子上:“你自己说,卖的都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话本书籍而已。”沈溪乖乖答道。
“肤浅!”沈德楷说:“放着官不做,非要去跟那些市井之人混在一起!”
“老爷消消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