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让他在旁边看看,知道大戏整场唱下来是什么流程,至于唱,以后再说,他功力还浅。”
肖遥点点头,苏括就笑了,说:“我当初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说起从前,沈星之就很感慨,说:“那时候我还活跃在舞台上,对你的关心就不够多,让你跟着戏团跑了两年多,想起来就觉得可惜。如今时间多了,你师弟就不能再这样了,”他说着看向肖遥:“你跟着跑一个月,等三月份的时候,我就让你上台试试戏。”
肖遥笑着点点头,以茶代酒敬了沈星之一杯,说:“我一定尽我努力,不叫师父失望。”
沈星之说:“当初觉得你学戏的心不纯,所以磨了那么久才收你。其实我当初一见你就看好你,扮相好,身骨也好,嗓子更是没的说。好好努力,争取跟你师兄一样唱出个名堂来……最好比我们俩都强。”
这里说的“我们俩”,自然指的就是他和苏括两个。苏括便笑了笑,垂下头喝茶。
沈星之其实是一个比较有责任感的梨园大师了,他的目标就是能给日渐没落的南城昆曲界培养出一个人才来,苏括虽然好,却也有限,更别说超越他了。沈星之觉得他自己其实都差了点火候,心里很是遗憾。肖遥还年轻,作为他的关门弟子,算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你们俩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沈星之最后说。
他们三个人边吃边聊,从七点多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多,快散场的时候,周海权发了信息过来,问:“吃完了么?要不要去接你?”
肖遥便回了一句:“不用,等会我师父送我。”
沈星之是开了车来的,先送了苏括,然后又去送肖遥。等到送到小区门口,肖遥下车之前,就把自己的礼物给了沈星之:“在巴黎的时候买的。”
沈星之很高兴地收了,说:“以后不要再买这些东西了,你有出息,师父比收到什么都高兴。”
肖遥站在路边,目送沈星之的车子离开以后,这才往小区走,刚走了两步,手机就响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下,又是周海权发过来的信息:“喝酒了么?”
“没有。我已经快到家了,你呢?在干嘛?”
他拿着手机,一边往前走,周海权回说:“我去找你怎么样,想你了。”
肖遥就笑了,踩着夜色,走的很是轻快:“都这么晚了。”
“都这么久没见你了。”
“才一天。”
“见个面吧,咱们争取每天都能见一面。”
这话说的肖遥都有些心动了,便说:“那你过来吧。”
他看了看时间,才十点。
不算太晚。
结果这信息发出去以后,身后忽然有车灯闪了两下,他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就看见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开了大灯照着他。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忽然就笑了,转身朝那辆车走了过去。
“来都来了,还给我发短信。”肖遥一边走一边说。
车灯便暗了,周海权打开车门,从里头出来,笑着看他。肖遥走到他跟前,问:“来多久了?”
“半小时了。”周海权说。
肖遥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便问说:“你喝酒了?”
“嗯。”周海权说着就弯腰从车里抱了个东西出来,肖遥一看,竟然是一捧花。
他又惊喜又不好意思,周海权递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