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魏南风不禁发出今天晚上第208次疑问。
浓烈的消毒水味,煞白的墙壁,监护仪运作的嗡鸣,点滴留经血管带来的冰凉触感。栾舟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把死机的大脑重启,并对当前所处环境做出初步判断——这是医院!
随即,他按下呼叫器,几乎同时,门口一前一后冲进来两个身影。
当栾舟清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犀利哥打扮的魏南风,和半张面膜耷拉到鼻梁上的桑庭女士。
栾舟:……
“许久不见,二位的造型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啊,讲究!”
“混蛋玩意!!!”
话音未落,面不改色的桑庭女士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突然丧失了表情管理,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对一个刚清醒的伤患,下手十分没轻没重,啪一巴掌呼的栾舟整张脸都侧过去,嘴上还没停:“挺有本事的啊,你以为你是潜入敌营卧薪尝胆的大英雄啊?被人一刀捅穿的时候想过你妈么!”
魏南风被她吓得七窍就剩一窍,赶紧连拉带拽地把人从病床边扯走,然后一个反身,挡在栾舟前面,以防桑庭女士卷土重来,还能充当一下人盾。
麻药的效力逐渐褪去,跟刀口处钻心的疼比起来,挨一巴掌的痛简直杯水车薪。
但是,这也太他妈丢人了!栾舟已经不敢细想这是第几次在魏南风面前出糗了,男人的尊严早被他栓裤腰上了,不然这会大概已经羞愤到咬舌自尽。
闻声赶来的医护人员也被桑庭女士吓出一身冷汗,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她拖走了,临了一个医生不放心,还折回来叮嘱魏南风:
“你是他哥吧?好好安慰一下病人,这很容易留下创伤后应激反应的!”说罢叹了口气,“当妈的也是个奇葩,从来只见过家属医闹我们医生,还没见过好不容易救活的被自家人打死的,哎哟。”
魏南风赔笑送走了医生,返回来坐到床边,把死在床底下的医用包薅出来,医院统一发的,住院用品一应俱全,他打热水烫好毛巾来给栾舟敷脸。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栾舟的点滴已经打完了,手上还扎着个留置针,他摸索着攀上魏南风的小臂,道:“我自己来吧。”
魏南风低头看他,栾舟的脸被热气蒸的微微发烫,眼下还有几道生理性眼泪流过的痕迹,眼尾有点泛红,整个人软乎乎地缩在被子里。魏南风不自觉笑出声来:“你好像个小狗啊。”
下一秒,栾舟鬼使神差地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声狗吠。
“汪~”
魏南风一愣,居然生出一股诡异的萌感,想要揉揉他的脑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魏南风这么想便这么做了,魔爪一寸寸伸出去,然而,刚挨到被角,栾舟好像猜到他要干什么似的,往下一秃噜,从头到脚都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颗蚕蛹。
魏南风:“……啧!”
被子里氧气稀薄,魏南风怕他把自己闷死,无奈的戳了戳那一坨白:“喂,小同志,出来吧,领导对伤患有特殊照顾的,我们来聊聊关于你受伤期间的工资怎么算。”
果然周扒皮!栾舟心道。
“我可是刚替群众们抓获了一枚伪装成高中生的反社会因子,你不给我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