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新欢,栾舟他爹犯了大多数成功男士的通病——华丽丽的出轨了。
以桑庭女士说一不二的个性,这种事一捅出来,那绝对是要一拍两散,拜拜的干活。可栾舟他爸又死要面子,离婚协议上迟迟不肯签下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
民政局的小绿本虽然还没发,但夫妻俩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貌不合神也早离十万八千里了,桑庭女士把家里能收拾的行李一打包,司机也不带,自己开车回了娘家,剩下的让保姆整理整理,能用的拿走,没用的扔掉。同在屋檐下住了二十几年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夜之间分了家。
那会还在上高中的栾舟,没想到去外地艺考培训两个月,回来家就没了。而且还要面临一个残酷又严峻的问题: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两方亲戚以他为中轴线,展开了一场声嘶力竭的拉锯战。夫妻俩一直忙于工作,栾舟的童年几乎没有感受过来自父母的亲情,从小就冷心冷肺的,又正处于青春期,悸动不安的一颗少年心更是谁都不屑理,整个人像块百毒不侵的冰疙瘩,化不开捂不热。
那段时间,家里充斥着诸如此类的对话:
栾父:宝宝,跟爸爸走吧,送你出国留学。
栾舟:滚蛋!
桑庭:栾舟,以后跟妈姓,咱们娘俩逍遥快活去,让你爸跟那小三百年好合吧!
栾舟:改叫桑舟?什么娘炮玩意??
大姑大伯:小舟啊,学艺术的都不是正经人,你可不要走这条野路子。
栾舟:据说我爷爷你们的老爹,活了一百多岁…
大姑大伯:???
大舅小姨:小囡啊~
栾舟:打住!想想我爷爷为什么活了一百来岁,懂?
大舅小姨:……
最后这婚还没离成,两家人的梁子彻底结下了,亲家变仇家,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栾舟对大人们终日跳脚野鸡一般的行径嗤之以鼻,所谓亲人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栾舟与父亲的缘分就此走到了尽头,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报考的时候,闭眼一点,等录取通知书一到,就被发配到这离家千万里的九如市,开启了他人生地不熟的大学新篇章。
如今三年过去了,一次家也没回过,全靠桑庭女士时不时的夺命连环call维系着仅剩的亲情,栾舟拿手背蹭了蹭鼻子,眼眶有点发酸。青春期那股中二病痊愈了,想想浑浑噩噩的小半辈子,还真是一个孤独就能概括全篇。
“呵,也是怪没用的。”
临近实习,又快放暑假,学校里除了蚊子和吵死人的蝉,没其他活物愿意来。
栾舟走在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心情比上坟还沉重,当年那场叛逆期中二病来势汹汹,栾舟烦起来六亲不认,专业也是瞎填一个了事。不料装逼一时爽,三年火葬场,后遗症就是他完全选了个不对口不感兴趣并且百度百科才知道的专业——武器系统与发射工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牛不牛逼?是不是听都没听过?
栾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国家干嘛把如此稀缺的人才放到一个四线小城市的郊区培养,后来一位师兄一语惊醒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