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谣虽然没有听到,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风评,只是懒得跟那些男生计较,反正从前也一句话不说,不过最近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偶尔会回复他们一两句,尤其是与江逢有关的事。
自从初次见面就把自己的经济情况跟江逢表白后,他就放下了心防,整个人都松散起来,用江逢的话来说,就像被顺毛摸过后露出肚皮的猫。
每天不用再躲着同学吃午饭,可以跟江逢坐在操场看台的角落里聊天,上课走神没听到的问题可以随便问,而不是被同学提防地说“我也不会”。
还有温暖的大衣能穿,这种正常的高中生活,是他本来已经放弃的东西。
今天中午江逢从礼堂看完校庆节目预选回来,照例和他一起吃午饭。
“他们找你呢,为什么不去?”慕谣转告了体育课代的话,江逢却说不去了。
“冬天午休本来就短,去了也没多久。”
“不是说下午有比赛?”
“跟四班的友谊赛,不需要练,没我也无所谓,”江逢顺了顺他的后脑勺,“再说,我去了你一个人在这有什么意思?有我陪着是不是很好?快说谢谢江哥。”
慕谣笑着冲他努嘴表示不赞同。
“本来我想谈个恋爱的,有人陪我,还能气气他们,”慕谣告诉江逢,“但是你来之后,我连这条退路都没了,妹子都去喜欢你了。”
江逢笑得不行:“那我更应该陪陪你了,好像很对不起你。”
“你不觉得我有问题吗?”慕谣好奇地问,“他们都背地里说我神经病。”
“你没问题啊,”江逢毫不吃惊,很明显这种话听多了,“每个人精神上都或多或少有点状况,没有谁敢说自己绝对健全。”
“他们就敢啊,”慕谣觉得江逢的想法和别人都不一样,从“穿女装也无所谓”开始,那些新鲜的想法就像冰山一角,慢慢被显露出来,“他们都觉得自己是男主,桀骜不驯,指点江山。”
江逢:“据他们所说,是因为你一直无视他们,叫你打球你也不去。”
“当然不是!”慕谣吃着三明治,有点呛到了,江逢放下筷子给他拍后背递水杯,“是他们先对我阴阳怪气的,去了就嘲讽我的鞋,我怎么去?”
江逢低头看了看:“这不是刷的挺干净吗?”
“不是干净的问题!是嘲笑我穷,还在女生面前拐着弯地提醒,”慕谣不爽地看着窗外远处的篮球场,“后来有一次登记不住宿的学生,他们知道我住在别墅区,就不提我没钱这件事了,但是我偶然听到他们背地里说,我可能傍了个富婆。”
江逢没体会过这种以穿鞋划阶级的球场文化:“好像没有人问我的鞋,好奇怪啊,我也经常听到他们互相问,但是没人问我。”
“你的衣服和鞋……”慕谣有点嫉妒地打量他全身,“都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牌子,所以他们不敢问,话说你买东西很奇怪啊,虽然很好看……”
“啊,我知道了,”江逢说,“我姨妈是做买手的,小时候经常照顾我,现在也包揽我的衣服,不喜欢我穿和别人一样的,所以都挑小众的品牌,可能也是怕别人跟我比较。”
“你命真好。”羡慕不来,慕谣叹气。
“哈喽!”路露吃饭神速,很快就从食堂回来了,“怎么就你们俩?”
以前慕谣会去没人的图书馆宽阶梯吃午饭,不过最近不少人报名了校庆,午休时间都很忙,教室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