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
朕听这句也很顺耳。“过来,坐朕边上。”
“……陛下?”雍蒙略微一怔,但并没迟疑,很快就坐在了朕指着的位置上。
朕暗自点头,但面上不显。“虽说今日三月三,本就该玩乐。可朕还是想先问问,礼部试结束了,接下来的吏部试打算如何安排?”
“不论何时,陛下想知道都是理所应当的。”雍蒙立刻接口,而后回答了朕的问题。不得不说,娓娓而谈、有条有理,甩宋远道至少三条坊。
不得不说,朕开口之前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不错。”朕道,“魏王确实担得起众卿对你的美誉。”
雍蒙一拱手。“陛下过誉了,诸位同僚不过是卖臣一个薄面。”
朕没搭理他的客气话。“再过些时日,朕预备去江南道,宋卿一同随行。待至淮南道,朕即因地下诏,调宋卿到扬府都督任上,总领淮南道运河漕务疏浚。而你,”朕看了看他,“就接替宋卿出任吏部尚书。”
雍蒙这一惊非同小可。“陛下要为运河一事下江南?”
朕微微扬眉。朕说了三件事,他怎么像是就听到这一件?难道不该更关心自己升官么?“运河兹事体大,朕不亲眼瞧瞧,实在不放心。”
雍蒙目光微闪,似乎正飞快地思考。过了一阵,他道:“陛下还未公布将去江南道一事。”
朕颔首。“再过几日。”
“芒种之后?”雍蒙紧接着朕的话头问。
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弹指功夫就能想到朕打算在农忙过后动身,确实是他。“届时两边都有空闲,朕认为很合适。”况且,返程时南边正好收稻米,朕还能顺道考察一下南库丰廪程度。
“陛下所言极是。”雍蒙又道,“况且,陛下此时前往,定然一路顺遂。”
他没明说,但朕知道他在暗指什么。“实际上,朕打算不日公布康王已死的讯息。”
雍蒙张了张嘴,显然又小小地吃了一惊。“若是前朝还有余孽在逃,听闻此事,定然彻底心灭。”他反应极快地想到了正确方向,而后深深低头:“陛下算无遗策,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然朕当时压下这消息就是为了在一个更好的时机公布,但其中还是有意料之外的波折,实在不敢当他所称的算无遗策。“魏王不必给朕戴高帽,”朕实话实说,“你不是也想到了么?”
雍蒙猛地抬头。“臣……”他不确定地望着朕,显然没料到朕突然转成这个话题。
朕不免有些好笑,便把前两年雍至夸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雍蒙先是脸白,后是脸红,最后频频摇头:“二哥总是这样!下次臣得和他说说,不能再把臣拖出来挡在他前头了!”
朕估计他说的是实话,但另一句实话是,朕现在真的不介意。“魏王少有才名,此时再谦虚已然晚了。照朕的意思,魏王有说这几句话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吏部尚书怎么当。”
“臣真的……”雍蒙一瞬不瞬地望着朕,突然起身行礼。“陛下仁德宽厚,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你一个一品亲王,朕要你做什么犬马?”朕不由失笑,“还不起来?”
雍蒙就着跪地俯身的姿势抬首。“可臣还有一件不情之请。”
就在这当口?朕忍不住挑眉。“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