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啊?“哪儿有这回事?”
“陛下向来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承认。”谢镜愚断然道,一副事实摆在眼前的口吻。
但朕听着更迷糊了。“不行,你必须把这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
在朕的强烈要求之下,谢镜愚只能回答:“虽然陛下一早并没待几位殿下太过亲厚,但陛下也显然没打算采取斩草除根的办法。因为若是那样,陛下根本就用不着大费心机地将兵权收至掌中,再命亲王出任实权官员。”
呃……朕一时哑口无言。朕必须得承认,这些话是有点道理。然而,朕如此做可不是出于兄弟情深,而是从政局平稳的角度上考虑。前车之鉴比如三王之乱,父皇确实平定了,但那几年的天下可谓混乱,诸事停滞不前,各地民不聊生,就差倒退个几年了。
“……事情真不是你说的那样。”朕有点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和谢镜愚解释。准确来说,在如今的时代,说朕根本没把骨肉亲情放在心上可是要犯大忌讳的。
谢镜愚却一脸了然。“不管陛下出于何种原因,情况就是如此;陛下也就担得上美誉。”
你这么简单粗暴的盖棺定论,你祖父知道么……朕愈发头痛了。“好吧,这个就算你对。”朕忍不住揉着额角,“可你到底哪里能看出朕伤心?”
这次,谢镜愚安静了一会儿。期间,他凝视着朕,而后又转开目光。“陛下确实贵为天子,可陛下也是有心的。”
潜台词,有心就会伤。
朕简直服了他。“你是不是想说那两只矛隼?若真是如此,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这思维发散程度,朕都要自愧不如啊!
谢镜愚摇了摇头。“话不是这样说,陛下。”他说,语音低柔,却带着点不明显的忧伤,“两只矛隼乃是陛下心喜之物,陛下却能为了它们而放手。臣便忍不住要想……”
听出了后头的未竟之意,朕忍不住猛瞪他:“它们要去觅偶,那是天性使然!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还是说,”朕眯起眼睛,压低嗓子,“你想离开朕?”
“没有!”谢镜愚吓了一跳,立刻忙不迭地摆手否认,“绝对没有!”
见他这样,朕心情稍稍平复,虽然还有些残余的气不顺。“这不就行了吗?朕就说你想太多了。”
然而,谢镜愚又显出了一丝欲言又止。幸而,在朕真正不耐烦之前,他先开了口:“有些事可能是上天注定、无法转圜的,”他之后的话声几乎变成了气音,“就比如臣比陛下年长六岁。”
听到前半句时,朕还想呵斥他怎么没点志气;待到后半句,朕没法不瞠目结舌,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谢镜愚又不像朕一样预知将来,他怎么就能想到?
一时间,神主木牌上雕刻的那些工整小字又开始在朕眼前飞舞。原本沉积于底的二十年就这么被他翻到光天化日之下,朕猝不及防,五脏六腑猛地一坠,喉头跟着哽住,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可能是朕出生以来最失态的时候。但值得庆幸的是,御辇中唯一的观众还为他自己的思绪所困,并没注意到。“陛下自当万寿无疆。故而臣想,万一臣无法相陪陛下左右,还有其他人能……”
“没有万一!”朕用力按着胸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朕的反应肯定粗鲁了些,因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