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朕煞有介事地解释,“光在街上走,不是更无趣么?”
谢镜愚瞧了瞧远处彩楼以及楼下人声鼎沸的情形,再收回目光后颇为赞同。“确实。”
“那还不赶紧帮朕挑几个?”
虽然谢镜愚领了命,但在七夕卖机巧小物的商铺并不多,朕很快就转遍了。说要回去为时尚早,朕便挑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两人比起了拆连环。朕本以为朕和谢镜愚于此事上都差不多,然而他手指纷飞,三两下就全拆完、又全串起来了。
“怪不得你刚才那么问,”朕看得直瞪眼,“你早就玩过了罢?”
“因为掌握诀窍后就轻而易举。”谢镜愚接过朕刚解开两个的九连环,又示范了一遍,还特意放慢速度,“陛下看清楚了么?”
朕于心不甘,自然全神贯注。之后朕再拆,速度果然比之前快多了。“瞧,”朕颇有些得意,“再多练练,你的水平朕也不是及不上!”
“陛下所言极是。”虽然谢镜愚这么说,但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后,他拿过两串九连环,又是一阵手指纷飞。
不过片刻功夫,两串九连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长条的十八连环,还是首尾相连的那种。
这是他给朕出的新题目么?朕暗自嘀咕。“朕肯定能拆,只不过要多花点功夫。”说着,朕就想把十八连环拿到手,可谢镜愚却往后缩了缩。“又怎么?”
“此种连环,大同小异。既然陛下已经学会,必可举一反三。”
见他如此,朕不由扬眉。总不可能因为朕必然能解开,他就不给朕解了罢?
谢镜愚还是很有耐心。“陛下,你看这连环。数起来是十八,但转动之后,环环相扣,无穷无尽。”
朕隐约觉得里头有别的意思,但一闪而逝的感觉没能抓住。“那又如何?”
“陛下能解,可臣希望陛下不解。”
这话谢镜愚说得极轻。朕一时愣住,随后明白过来时,不免为他的诚挚心中一软。又是雍蒙又是纳采,朕都嫌烦,更何况他?“你以为,被人认出后便能堵住曲水石桥,这事儿谁都能干么?”朕故作挑剔。
谢镜愚显然没想到朕又提曲水上的事,顿时十分无奈。“陛下,那不……”
朕根本不打算听他辩解。“再者说了,朕许你一人之下的位置、也只许你一人之下的位置,这事儿还有谁能让朕松口?”
无论什么时候,谢镜愚对这句话都毫无抵抗能力——他眼中一瞬间就出了水光,虽然只是些微。“陛下……”
朕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是情况不便,朕要做的远不止这个动作。“走罢,再陪朕去瞧瞧热闹。”
虽说是瞧热闹,但朕早前便知道,这时代的娱乐活动堪称贫乏。饮宴必赋诗,出游也必赋诗;如今七夕,前三样都占全了,也就彩楼应景且特殊。但朕和谢镜愚都用不着它,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百戏杂乐什么的。
说句实话,朕和父皇一样,对歌舞杂耍都没什么兴趣。故而一路走一路看,时间大都花费在挤进人群再挤出人群上。走过半条街都没发现什么好玩的,朕正打算抱怨,不经意间却看到不远处冷清得不正常。再定睛一瞧,竟然是大汉打拳。
平日还好,乞巧节表演打拳?怪不得门庭冷落了。
朕这句话还没嘀咕完,就听得前头有个声音不高不低地评价:“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