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话要说:
如果还有人抢沙发的话,先道一句晚安~~
第59章
谢镜愚态度严肃, 朕不免被他带动,跟着认真起来。“怎么?朕还没说, 你就知道了?”
“也并不全是, ”虽然谢镜愚这么说,但他眼中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意味,“魏王殿下拿出了《后稷农书》, 实在出人意表。依臣料想,这只是个开头。”
完全没错,朕赞许地点头,而后把年初二时朕与雍蒙的会面情况大致说了说。谢镜愚听得聚精会神,在知道雍蒙变相承认自己曾对皇位有意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
“朕说他是兵行险着, 但他觉得自己是釜底抽薪。”
谢镜愚安静了好一阵子,眉宇深深蹙起。“臣料魏王殿下定然有大动作跟着, 却没料到是这样大的动作。”
“那谢相觉得他是真情假意?”朕问他。
又是一阵沉默。“真情假意都无所谓, ”谢镜愚慢慢分析,“因为陛下确实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破绽。”
雍蒙想即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暂且不提天时地利,人和这方面他确实看不到任何希望——朕的帝位名正言顺, 又自小以成祖庙号为奋斗目标,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为君不仁之类的反对理由?
思及此,朕稍一点头。“朕这个四哥,胆子比朕想象的大多了。”胆子大并不是说雍蒙有意帝位, 而是他敢承认自己有意帝位。
谢镜愚听出了朕的潜台词,却不很赞同。“然而, 魏王殿下只会在陛下面前如此做。只要有第三人在场,他绝不会显出半分不臣之心,更别提承认。”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朕一哂,颇是不以为然,“他确实想为天下百姓做事,朕没理由不让他做。至于他口里说服、心里到底服不服……”朕划了划水,继而懒洋洋地笑了笑,“是与否都无所谓,因为朕根本不关心。”
谢镜愚张了张嘴,像是想说朕是真命天子、雍蒙竟敢不服之类。但话出口时,他说的却和周不比曾谏过的差不多:“防人之心不可无,陛下。”
“防人之心?”朕冷不丁被逗乐,“你这么说可就太对不起魏王了。魏王可是把你、慕容起、松仁松赞都当做朕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例子!”
谢镜愚皱了皱眉,又松开。“就如同臣刚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陛下一早疑臣情有可原,臣从未因此生出怨怼之心。之后陛下愿意信臣,臣求之不得,自然也要赞陛下宽宏大量。”他话锋忽而一转,“但臣如此想,其他人并不见得也如此想。暂不提慕容将军,松仁松赞极可能配不上陛下的宽宏大量。”
自他开头时,朕就等着他那一句“但是”。“你确实与他俩不同。”朕道,想想不够完备,又补充:“与其他人都不同。”
听朕如此形容,谢镜愚眼神微动,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臣谢陛下青眼。”在满室氤氲水汽中,他凝视朕的目光显得异常温柔。“臣定不会辜负陛下。”
此情此景,再说话只是浪费口舌而已。朕蹬了蹬池底,稍稍站起,他也同时俯身相就。一室静寂,外头偶有焰火嗖嗖,衬得隐约水声愈发旖旎。
也因为如此,朕做了一夜温存的梦。待到将醒之时,朕还不愿醒,只闭目回味了一番。夜里下了一场无声无息的雪,窗纸被映得发亮,朕的意识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