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虚弱,现在给对方注射抑制剂无异于雪上加霜,他还是要亲手将春止推入他的坤泽的血管中。
是夜,探照灯照不见工事内深深的沟渠。那沟渠的泥土中忽然爬出了个人影,手指捏在口内,发出了虫鸣。
张启山闻声拍了下日山的腰背,少年猫着腰速度极快的窜了出去,他单手撑地漂亮一记翻身便跃入沟渠内,双脚落地的同时探照灯的灯光晃过沟渠上方的土层。张启山松下一口气,静静地数了十五个数,等探照灯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时,他也弯着腰窜了过去。
张泽洋站在沟渠中接应他们,张启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休息了。
张泽洋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嘱咐到:“三点的时候会有巡夜的,你们早去早回。”
“知道了。”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张泽洋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抵达医务室的过程堪称顺利,日山的功夫极俊,张启山撬开窗户,他身体轻捷地一纵便从狭窄的窗缝中钻了进去,探查一圈确定安全,才手脚麻利地将张启山拉进来。两人在医务室的一排排柜子中寻找抑制剂,好在日本人的药多半是从美国进口的,张启山学的西学,轻松便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找到了半打抑制剂。
他刚想拿走,被日山摁住了手腕。
“家主,这药金贵,而且营地里好像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别的坤泽。”那么就是说,这些抑制剂可能是给那个女医生自己准备的,如此一来目标未免太大。
张启山颔首,取出一支在掌内一转,把着针头将针管递过去:“那就只能在这儿来了。”
日山点点头。
“作案工具”抛弃在原地,是最稳妥的方法。
少年二话不说挽起袖口,用嘴咬掉无菌盖,针头压住手肘上的血管,动作熟练的将一整管的抑制剂推入进去。张启山在旁看着,眉宇微蹙转开头去。他最开始就不接受张日山,更痛恨他去年助纣为虐的行为,如此处理已经是对两人都好的方式,但看着自己喜欢过的人,更是自己的坤泽在自己面前注射抑制剂,心头总有个地方被拉扯着痛。
他索性转过身在其他抽屉中翻翻找找,这里的抑制剂只有六支,少了一支肯定会被查出,必须找点什么将这事遮过去。
身后却骤然传来少年嘶气的声音。
张启山猛地回头,就见日山捂住了手肘,几近痛苦的扬起脖颈。月光印在他脸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额角攀附的冷汗,脖侧爆起的筋络,和俊秀容颜上痛苦的神情。张启山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对方:“怎么回事?!”一把抢过少年手中空掉的针管,认真又辨识了一次上面的英文,确实是抑制剂。
日山向内倒吸着冷气,双腿撑不住身体,跪跌在地:“没事……”他锁紧眉宇体会着药物在血管里流窜的冰冷,“鬼子药的药效,太强了……”
张启山扶着他蹲在一侧,扯过衣袖给少年擦了下额角的汗。
被日山压住手腕,少年的面容冷白,却又夹杂了说不出的耻辱:“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张启山起初不明就里,但看日山的表情却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这国人的抑制剂是压抑信香与春潮的强度,让坤泽可以自行渡过信期,究其原理便是以极寒的药物“泻火”。而美国人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