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省交界处的一个村子中被日军抓走了,具体是哪里还不清楚。”
阿诚的手指一顿,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日山也……?”
“嗯。”
“那怎么办?”
“恐怕,我们得去一趟北平了。”明楼深吸一口气,他前段时间还在痛斥明台冲动行事,却不想不过多时自己也会为了挚友一腔热血。
阿诚却永远能猜得出明楼在想什么,他摁住了大哥的肩:“一旦打起来,四万万中国人,又有几个能顾着彼此的?但若是兄弟有难都不伸出援手,恐怕也算不得男人了!”
明楼一愣,不觉抬眼瞧他。
“大哥去哪,我便去哪。”
明楼心头骤暖,他想了想,将自己抽屉中那个关于药品化验报告上的“oga性征素”暂时抛至脑后。
热河,卓索图盟。
被明家兄弟议论的张启山与张日山二人,此刻正陷于此地。
“下一个——!”
一马平川的旷朗高原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太阳旗,拉起了铁丝网。十月的北方,冷风刮过脸颊仿佛都能带下脸上一块血肉来。两行日本兵举着步枪押解着几列劳工,队列的最前头是在火堆上架着的铜盆与烙铁。劳工们的双手上全都拴着绳索,一个挨一个,走到最前头的,就会被扒掉左肩衣物,再由日军提着烙铁在臂上打下代表奴隶的纹徽。
队列行到张启山面前,那烙铁烧得滚热,猛地一下摁在他的肩头,发出“嗤啦”一声闷响,伴随着皮肉烧焦的香味。张启山垂着头咬牙忍过,烙铁很快离开身体,他被解开绳索推搡到了前面的人堆中。
再下一个,是日山。
少年肩头的伤势因麒麟血的缘故已经愈合,却尚未好透,那烙铁正当正的烧在了还处于淡粉色的伤痕上,“唔啊——!”少年猛地咬紧了牙关下颌上扬,冷汗沿着额角翻滚而下,泥灰与汗水挡住了他过于唇红齿白的脸颊。他被日军揪住领子向前狠搡,被站在前方的张启山一把搀住。
日山紧咬着牙关,半晌才缓过劲儿来,他的手上却并不敢停,哆嗦着抬臂替张启山拉上衣物,唯恐对方受伤时身体的应况下。
他不敢偎过去。
他心里始终记着张启山厌恶他,又或许自己心底也厌极了自己——如果不是他任性的硬要找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无能的被鬼子生擒,家主恐怕早就带着兄弟们抵达了较为安全的南方,甚至改道返回了长白山脚下的老宅,而不是同他一起陷在这见鬼的劳工营内!
少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