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无法理解自己的家园已经被破坏这个事实,他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将陷入痛苦觉醒期,将被血肉至亲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未来会成长为怎样的一个男人,更不知道在三十年后的某一天,他们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相遇。
易安歌嘴角扯出一抹笑,温柔地摸着小景嵘毛楞楞的脑袋,“我认识你就够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呢?”小景嵘握着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易安歌顿了顿,道,“我叫……易安歌。”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在地下河道外,救护车上,景嵘对他伸出手,说,“我叫景嵘。”
易安歌俯下身,抱住了小景嵘小小的身子。少儿的身体就是新抽条的柳枝,稍一用力就会折断,脆弱而不安定。易安歌用尽全力克制住了紧抱的冲动,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弄伤了他。
反而是小景嵘,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居然抬起双臂,环绕在易安歌颈间,还人小鬼大地拍了拍他的背。
易安歌好容易酝酿起的情绪瞬间破了功,他笑着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现在还是棕色的小小眼瞳。
“我没事。”易安歌柔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从地下河道的初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多。这些惊险刺绪。
开心也好,愤怒也好,悲伤也好,不用回避,不用刻意隐瞒,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易安歌想看到他笑。他笑了,易安歌也会觉得开心。
如果这一次任务失败,未来的景嵘无法醒来,也无法向他敞开心扉,那这将成为易安歌一生的遗憾。
想着,易安歌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手里的东西。他们还是需要药物和更多储备,那支部队在基地里留一天,他们就一天不能脱险。
而且更重要的,易安歌刚刚才想起来,袭击这个基地的可不只一支普通人部队,还有奥克匹斯和隐藏者的队伍。后两者还没有露面,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一旦几方碰头,场面将会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除了这个防空洞,他们必须还有其他的避难所。正思考着对策,忽然从洞的深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噼啪声,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易安歌立即站起来,将小景嵘护在身后,警惕地向那边看去。
声音在持续,听着有点不对,此时易安歌的耳麦通讯也响了,他按下接通键,就见唐小雪一边说话一边从黑暗深处的裂缝中爬出来。
“你在啊。”
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