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前他第一次去见唐晃的时候,这个人在牢房里盯着他笑。
“我去一趟。”易安歌对其他人说,“你们接着查。”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决绝。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易安歌是他们中资历最浅的,可……
他们从没听过易安歌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好像景嵘倒下以后,易安歌自己变成了他。说话的语气和处理事情的效率,没有一处不像极了他们的老大。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改变,易安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冷静而克制地走到白自明面前请求他的帮助,伸出的手丝毫不见颤抖。
这一次的目标是陶毅,易安歌不顾其他犯人窥视的目光,打开陶毅的牢门走了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陶毅掀起一边眼皮看他,笑了笑,又继续闭目养神。
易安歌淡淡地看着他,问,“你和唐晃是什么关系?”
陶毅脸上的笑丝毫不见减,沉默不语。
“看来我应该换个问法,”易安歌不怒不恼,继续说,“你和周敏才是什么关系?”
陶毅身子动了动,在墙壁上蹭了个痒,才幽幽地说,“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太莽撞。”
“你见我为什么要笑?”
易安歌看着他,还是之前的语气,一点没有波澜,反而是陶毅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三分探究,半晌,笑得更深了。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谁?”
陶毅看着他,一下收敛了笑,低声说,“一个蠢材。”
他把“蠢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以他的能力可以得到更好的,他却说要守护未来。如果不是他的拒绝,我现在也不会待在这个破牢里。”
他抖了抖自己的手铐,有些愤恨,但很快就眯起眼睛陷入回忆,“那时候啊……”
“他是谁?”易安歌没工夫听他回忆青春。
陶毅对他勾了勾手,易安歌凑过去,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
“易、明、光。”
易安歌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耳朵。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他的爷爷怎么可能会跟这件事脱开干系呢?所有的事,包括一开始将他拖入泥沼的人面蛛,都是一个环上的片段。兜兜转转,所有的人和物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陶毅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晃着干瘦的脚,说,“珍惜他留下来的东西吧,你很幸运。”
易安歌皱皱眉,“怎么说?”
陶毅伸出食指,压在唇上,用力嘘了一声,看到易安歌严肃的表情随即又笑开了,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黢黢的牙。
易安歌盯着他的脸,过了几分钟,转身离开。
他直奔景嵘的房子。当初整理出来的爷爷的遗物都放在这边,门一打开,有阵子没人居住的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落尘味。
爷爷留下来一个盒子,景嵘的父亲和周敏芳分别给了他一个盒子。现在三个盒子都在这里,他将他们一个个摆出来,后两个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