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闭着眼睛,循着记忆握住了景嵘的手。景嵘顿了顿,反手与他相握,微微用上了力度。
“没事。”
易安歌喃喃着,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周敏才的家跟上次来没什么两样,房子里只住了个老妇人,见到易安歌来还很惊讶。她对他有印象,很快就招呼他们进屋。
易安歌谢过了她的茶,问道,“能麻烦再让我看一下周敏才的灵位吗?”
老妇人看了看他,点点头,说,“你不是来找他的吧?”
易安歌有些惭愧,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不是。”
老妇人反而笑了,如释重负地说,“我就知道。”
她带着他们来到灵位前,附身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摆到桌子上,对他们说,“老周以前说过,他死后,会有很多人来找他。有些是为了他这个人,有些是为了这个。”
她将那东西推过来,说,“为了这个盒子。”
这是易安歌第三次看到相似款式的雕花盒子。第一个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遗物,第二个是景嵘的父亲委托他交给景嵘的求和之物,第三个,就是眼前这个。
太多次的相似绝不是巧合。易安歌和景嵘对视一眼,同时想着,在回家后一定要去看看景父的那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易安歌小心地拿起那只盒子,看了一圈,发现了钥匙孔,就问,“能打开吗?”
老妇人摇摇头,“我没有钥匙。”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妇人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为难,“老周将盒子给我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说话都说不好,我只记得他说,‘钥匙……钥匙……’,可能是希望我替他找到这只盒子的钥匙?可是我找遍了这栋房子,三十多年了,连个影都看不到。”
她叹着气,表情有些心酸。易安歌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咬着牙问,“他是怎么……死的?”
老妇人的眼神微微一变,说,“生病呀……病死的。”
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易安歌的眼睛。后者不动声色,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那您还记得他生前住在哪家医院里吗?”易安歌温和地问道。
老妇人开始犹豫,“这……”
就在场面即将陷入尴尬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景嵘忽然说,“过了三十年,医院资料很难留存,查了也没用。”
他的语气很坚定,似乎有点嫌弃易安歌多事。老妇人悄悄松了口气,说,“我还有那时候的照片,我去找找,你们先坐,啊。”
说着就离开了客厅。等她走远后易安歌苦笑着看向景嵘,收到人温柔安抚的目光。
老妇人很快拿着一摞相册回来。相册落了不少的灰,她简单拍了拍,抽出一张照片来,给他们看。
那是一张合照,大约十来人,周敏才站在最左边。其他人面孔比较陌生,加上照片老旧,辨认起来十分费劲。
易安歌盯着那照片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放弃。景嵘问老妇人,“照片和盒子,我们可以带走吗?”
老妇人点点头。易安歌便简单谢过她,跟景嵘带着东西离开了。
坐到车里,易安歌将怀中盒子一放,问,“你怎么看?”
景嵘淡淡地说,“她知道些什么。而且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