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安歌对封睿就要彻底改观了。
剩下八个人的第一住址显示不在市内,暂时无法去查。景嵘还想去联系一下外市的朋友,被易安歌抢了手机勒令去休息。
这手机是前几天他刚陪景嵘去买的。上一个确实坏了,不是景嵘在为躲避他的事找借口,在明确这一点后易安歌心中最后一丝别扭也立即消失无踪。
闲下来的景嵘明显不太习惯,易安歌便陪他说话。多数时候都是易安歌在说,景嵘只负责听,偶尔插上一句,多是些安慰或者调笑的话,也让易安歌的心思没有白费。
易安歌跟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易明光在灾难过后也离开了基地,跟景家没有了联系,在景嵘的记忆中早已找不出这么一个人。易安歌讲父母去世后爷爷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讲自己在十四岁那年接触到的第一件案子,讲自己家的小侦探事务所被班上同学嘲笑,他是怎么跟人家打架的。
这种架易安歌打过不少,也直接促使他在成为私家侦探后拥有一个不错的体格。每次他带着一身伤回到家里时,易明光从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他,问,打赢了吗。
无论回答输还是赢易明光都没什么表示,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在很多年后易安歌才逐渐意识到,这是爷爷在教自己不要去在意结果,因为有些事在过程面前,结果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那时他还小,以为爷爷不在意自己,闹过不少别扭。每次想起这段往事易安歌都汗颜自己的年少轻狂,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从未想过爷爷是个什么心情。
景嵘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说,“挺好的。”
易安歌笑了笑,“老爷子也许是希望我能跟普通的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我喜欢在事务所里的日子,虽然没生意的时候会吃不饱,但好歹是个家。我长在那儿,就算顾虑再多,也很难离开。”
景嵘摸摸他的头发。最近他很喜欢摸头发,这给易安歌带来一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错觉。
“挺好。”景嵘又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欣慰,“你长成了个不错的男人。”
易安歌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笑,很给面子地扑了上去,试图强压过去证明自己真的是个“男人”。在笑闹的档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易安歌的。他愣了愣,想着如果刚才的事情如果调查出了成果,他们也应该直接报告给景嵘,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却发现是个座机。
来电话的人是某处的长官。这个地方涉及军政,向来神秘,易安歌只跟着景嵘去过一次,是处理公务去的,跟那里的人其实没什么交集。
那人是景嵘以前的手下,认识易安歌,这是他们第一次通讯。
“易先生?”那人开门见山道,“有件事情需要通知您。”
易安歌愣了愣,不太适应这么正经的对话,道,“怎么?”
“是关于唐晃的。”
这个名字被从记忆深处翻起,易安歌身体一下变得僵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面的人明显也不太自信,接下来的语气都带着犹豫,“您上次和少将一起将人送来,你们离开后他就再没开口说一句话。今天上午他忽然叫住我,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知怎么的,易安歌背上开始冒出冷汗。
“……”那人顿了顿,不知在避讳什么,压低声音在话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