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沂就松开了纪燃新的手,自己走在前面下楼。
纪燃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头顶,问道:“你为什么把头发剪那么短?”
秦沂没有理他,只朝前面走着。
纪燃新说:“你不理我,又跟我一起出来做什么?”
秦沂走到了楼梯转角,停下来回头看他,“我跟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纪燃新缓缓走到他跟前,“哪天晚上?你操了我那天?”
秦沂一把扯住纪燃新的衣襟,将人压到了墙上,“你是不是不想你妈留下来?”
纪燃新闻言微微垂下目光,浓密的睫毛扇动着,轻声说:“关她什么事呢?”他胸口被秦沂压得疼,“她不知道我的事,我也不想她知道,跟你一样,放心吧。”
他话音刚落,祝他们隔壁那家人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些害怕。
秦沂这才松开了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转身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第7章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雨,秦沂靠在小超市的橱窗外面抽烟,从这里正好看见提着几瓶啤酒去结账的纪燃新。
纪燃新身上的t恤非常宽松,反而将他显得有些太瘦,他站在收银台前排队,同时转过头盯着旁边的一排小货架看,从下颌一直到衣领里那截脖子颜色雪白。
秦沂看他突然朝货架探手,那一瞬间他心跳猛地剧烈起来,他以为他要去拿货架上的避孕套,结果纪燃新伸手只是拿了一盒口香糖,然后放在篮子里一起提到收银台前。
秦沂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有点怕纪燃新,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摸不着头绪,他开始想,纪燃新能对他做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怕他?
两个人提着啤酒回去,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纪燃新抬头看了一下天,伸手去抹额头上一滴雨珠。
上楼的时候,纪燃新走在了秦沂前面。
秦沂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害怕的还是那天晚上那段关系,脱离秩序的不道德的关系,本来以为是一个陌生人,以后未必有机会再见面,却没想到这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距离他和他的家人如此之近,事情脱离了秦沂所能控制的范围。
可是纪燃新好像一点不害怕,秦沂看他裹在牛仔裤里的两条长腿,脑袋里难以抑制地想起了一幅鲜明的画面,他转开视线,心想纪燃新不害怕,是因为那天晚上对他来说只是个普通的晚上,他不是第一次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性交,而且不分时候不分场合,他也不在乎跟什么人发生了关系,因为他随便跟什么人都能做。
纪燃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秦沂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去,那一瞬间,厌烦的情绪涌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秦沂也陪着他们喝了两瓶啤酒。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击打在窗外的雨棚上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秦丰心情舒畅,与纪燃新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个过程中,不断向石梦兰夸赞她儿子听话懂事,还夸赞他长得好看,像妈妈。秦丰重复着自己贫乏的词汇,反复表达对纪燃新的喜悦,同时也是一种对石梦兰的示好,就像石梦兰一直小心翼翼照顾秦沂,丝毫也不愿意怠慢了他。
屋子里开着空调,可是喝了酒的秦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