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可能还有别的意味。”
“什么意味?”
“有点儿委屈,也有点儿依赖。”他沉吟片刻,“相处得久了,我总觉得即使身处困境,如果我只是和你刚认识,你不会说那么多。”
“……还有饺子。”他说,“你太委屈了,不像是个梦。”
你茫然地看着他。良久,你才“啊”了一声,如烟般的回忆轻轻托起一个老旧的梦。
像是蒙了灰。
而诸多滋味,到了出口时,也不过简单一句“你都记着”。
“嗯,”他轻轻道,“都记着。”
过了会,他摇摇头。
“我还是想不明白。如果你单纯以路人的身份旁观过我,那你不会对我产生那么大的依赖。”他蹙着眉,“而如果你说的——摸头、饺子、折草都是真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和你接触过,对吗?”他问。
“嗯。”
“可……”他捏了捏鼻梁,“我以前的记忆是连贯的。放不进你。”
你本想告诉他原因,但忽然福至心灵。你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总有家人朋友吧?他们呢!”
他神色显得异常茫然。
“如果你以前的记忆不令你生疑,那你记忆中总有别人。”你几乎是乞求地看着他,“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没发现吗?路边的店都休业了,你家人也没和你联系过吧,甚至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他好像很吃力才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手渐渐松了。
哪怕他几乎猜到了你的经历,他还是对如此显眼的环境异常视而不见。就跟那次去反常休业的餐厅,他也是反常地漠不关心。
就好像有谁让他绕过这块一样。
你忽然低头笑了。
也好。
疯也只疯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饺子”部分详情请见第十五章=w=
第32章 沉没
这横生的枝节让你骤然失去了探究和解释的欲望。你草草给乔轻讲了前因后果,略去了细节,又说了三次反常的重合,没有讲你的猜测。
你以为他会问为什么你会怀疑他,那听起来像一场荒诞过头了的臆想。因为这显然非人力可为,而他又对此毫无记忆,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支持这个结论,被横加指责之后追问和辩解都是正常反应。
你也渴望这个。你渴望帮他脱罪。
但你怕他追问中你不得不说出更多细节,而那势必会伤害到他。失忆的人被告知自己犯过罪和一步步推导出自己犯过罪是不一样的,那像凌迟,一刀刀斩断希望。你想“没有道理”和“没有证据”能够保护他,哪怕是短暂地。
你更怕他认罪。万一追问尽头是难堪的沉默,你还怎么揪着“不可能”这三个字不放?
你想,哪怕他只是说他没有能力做到这个,你都会奉为圭臬的。你太累了。
但他竟然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也没有。
乔轻:“你曾经跟我说的那个梦……”
他停下来,好像很艰难一样:“那道……不负责任的光……”
“是你。”你说。
他又沉默下来,半晌道:“对不起。”
“你没有义务带我走出黑暗。事实上,能给我留个念想,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说,“我曾经说那些,不是怨你,只是想撒个娇。”
“不要只听我说你讨厌啊,”你笑起来,“我还说了你好看呢。”
乔轻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