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这三样变化,或多或少都有你的因素参与。就像乔轻说过的,好像都在调整这间房子,让它适应多一个主人的需要。然后正是这种调整,反而让一些细节和你以前的那间屋子达到了极度的相似。
你蹙起眉,一种荒诞的预感就像泡泡一样越鼓越大。你感觉答案就在手边,却一时想不清楚。
你换了一种思路。之前你都是在往乔轻的调整这方面考虑,现在你开始回想你自己的房子。虽然你主观上厌恶它,但不得不承认,里面很多设计其实让你很舒服。而乔轻第一次去,好似也夸赞过……
对了,还有那瓶饮料。现在你确定那种果蔬是乔轻喜欢喝的,至于你自己,则顶多是不讨厌而已。
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契合,除非……
砰。泡泡破了。
——除非那就是你和乔轻的房子。一定是一起设计的,而且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瓶饮料自一开始就不是为你准备的。
你闭上眼,仔细回忆起那栋房子的细节。乔轻曾用过的一个词轻轻回到你脑海——温情。
那个“你”和“乔轻”的感情一定也很好。
正是这时,门被敲响了。
你蓦地抬眼。
乔轻说:“我给你装了杯温开水,还有一个热水袋。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没敢配药。”
“如果……如果你不想见我,你就开门,把杯子拿了吧。有点水润润,应该会舒服点。”
“热水袋……热水袋里面是刚烧的水,摸起来有点烫,我隔了层毛巾,你自己看着来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你沉默地听着。
大概停顿了四五秒,他继续道:“我还是想看看你。我很担心你。你……你愿意开门吗?”
你只是盯着门看。可能是眼睛睁得久了,有点泛酸。
开门了又能怎么办呢。你想,你愿意解释吗?你能解释吗?
这混乱的真相……这混乱的真心。
“好吧。”门外人静静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去客厅坐着,你需要就叫我。东西我放在门的右手边,你等会自己拿吧。”
你轻轻把头靠在门上。仿佛想借此去再倾听什么……去触摸什么。
但是没有了。你似乎已经耗尽了额度,连只言片语也听不着了。你眼睛酸到了极致,终于忍不住长长地抽咽一声,捂住了眼。
只是一滴而已。
手心的液体飞快地蒸发殆尽,你终于起身,握住门把手。冰凉,总不如他手心的温度。
然而你把把手下压,却有一股力阻止了你。你一怔,忽然意识到他还没走。
他一直在门外站着。
“我爱你。”他说,“我走了。”
你等了五秒,再开门,已经不见他踪影了。
只余门边的玻璃水杯,还冒着袅袅热气。
你坐回原位,小小地啜饮一口。水温热,流进肺腑时能让人从心底暖起来。
你忽然觉得很累。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出结论,你却突然失去了深入的力气。
你捧着温热的杯子,在弥漫的热气里,兀自出了会神。
乔轻其实很少会直白地说“我爱你”。他总是内敛的,会吻你颈侧、会给你编个程序当生日礼物、会做饭给你吃、会随时随地在身上放一把糖,但很少说。他的爱意像眼角的细纹,平时不显,笑起来才能看到岁月的纹路。
但也不是没有。在那些为数不多的时候你会跳起来揽住他的颈,笑眯眯地和他接吻,与他额头相抵,看他的眼睛。
那浅色的琥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