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不想谈,觉得不看不想不谈论,慢慢就能过去了——我真的渐渐走出来了,可我发觉你还在那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尽最大努力来爱我,同时随时准备着我给你一刀。”
乔轻声音轻得像泡泡。他轻轻抚着你的发:“没有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的。”
你不管他。你说:“你说要给我安全感,可我却忘了给你。我总想着已经说过一次了,仿佛一次就能一直有效似的,其实是我自己不敢面对。我没想过你都对我说过那么多次,可我每从我画地为牢的小圈子里走出一步却仍然要你扶,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直到今早看到你一次次地践行你的承诺,我才惊觉我的软弱。
“你怎么就不说呢?”你有些难过,“啊?”
其实无非就是纵容,答案你都知道。
“我以前曾有过那些怯懦的想法,现在不会了。我看到了更好看的东西。我愿意在风霜雨露里死去,但还是更愿意在你身边活着。”
活着,多看看你。
“以后不怕了。”你拉下他的身子,轻轻吻上他的眼捷。
犹自在颤动。
之后是一些细碎的亲吻,一遍遍地,尽数融化在初秋薄薄的雨里。
等到最轻微的颤抖也都沉寂,你们相携踱向山顶。
金乌没入云端,沉沉的天幕一分分地压下来。尖锐的风兜头盖脸地穿袭而过,你和乔轻立在顶端,不闪不避。
无端就生出了疏狂意气。
你忽的转过头,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快乐吗?”
乔轻张开手臂,拥抱住呼啸的山风,极配合地:“我快乐。”
“哎,”你说,“我也快乐。”
很快乐很快乐。
这么快乐的结果就是你又提出要喝酒。
乔轻难得沉默了一下,然而你着实是无孔不入、不折不挠,他终于无奈地点了个头。
他说:“就喝一点,不要又醉了。”
你满口答应,又得寸进尺:“你也喝。”
乔轻的眉越挑越高,看上去十分想收回刚刚的允诺。
你谆谆善诱:“你想啊,我们统共就喝那么多。”你比了个指节的长度,“如果你也参与进来,那我就只喝这么点,”你缩小成指盖大小,“那就更不会醉啦。”
乔轻完全不为所动。
“就一点,”你说,“就当陪陪我。”
乔轻头疼:“怎么这次还没喝就这么缠人。”
你恬不知耻地笑,飞快地亲了他脸颊一口,道:“就这么说好啦。”
乔轻只好确认道:“就一点。”
“一点一点。”你抬手捏住他的鼻梁,笑嘻嘻地,“我帮你。”
乔轻抬起的手无处安放,只好弹了你个脑瓜崩。
一点也不疼。
……
你像树赖熊一样靠过去,圈住他的脖子,说:“你醉了。”
乔轻诚恳地说:“我没有。”
你俯下身,啄了啄他发红的眼角,呢喃道:“你有……眼睛都红了。”
乔轻无辜地眨眨眼。他喝酒上脸,但其实还真没醉。
你放下酒杯,就撑着下巴端详他。说好了只喝一点,那你就真的只喝一点。
虽然“一点”并不保证“不醉”。
乔轻眼睛泛着一点潋滟的水光,你看着很喜欢,于是就凑上去,又轻轻碰了碰他眼睫。
然后你就窝在他腿上,不动了。
你安静了:“我可喜欢你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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