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成扁扁的一条缝,非常的节流。
里头是乔轻特意泡好的蜂蜜水,让你带回家喝的。统共两罐,你方才绘画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罐,剩下这半杯,再喝就没了。
可能是蜂蜜水甜甜的,画出来的乔轻也缱绻柔软的多。纸上的乔轻只有一个侧脸,抬着手,微微旋身,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他的臂扣的并不紧,很安稳地停着,像安抚,也像保护。他唇微张,像在耳语什么,眉梢眼角依稀蓄着点温柔。
但是他拥抱的却空无一物。
你把笔掉了个个,一顿一顿地戳着画纸,嘴里咬着吸管,吸溜蜂蜜水。你又想起那会他说的话。
“……你记着了,周怀。不是你有多可怜,所以我要珍爱你,不是。是我想让你属于我,所以我要抚平你的所有伤痛。”
“我会的,你等着。”
你笔尖顿了顿,终于在他的臂弯里画了个小公仔,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泪汪汪地仰脸看着他。
这是你第一次在画乔轻以外,添上别的东西。橡皮在你手里转来转去,你终究还是没再删改。你小心把它封存进文件夹,数了数成品的数量,再算了算日子,开心地吸了一大口蜂蜜水。
同居始于一个偶然。
那会已是八月中旬,乔轻的画像已经攒了厚厚一沓。
你们刚从西域回来,面上的风沙尘土才洗净不久。回来后一连好几天都懒懒散散的,只看看电影,散散步。
那天散步又散到那条河畔,你们在那棵老树下尽情亲吻。老树皮硌着你的背,颈后是一小块粗粝的突起,他的唇却柔软。
你微微挪动脑袋,想从那块突起处移开。乔轻却使坏,只抵着你,不动。
你作势要咬,乔轻却已经迅速退走,走之前还不忘在你唇上轻咬一口,可谓耀武扬威,好生不要脸。
你抓了把他的背以作报复,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轻用额头蹭你的脸,柔软的头发时时扫过你眼睫,半点不见刚刚横行霸道的样子。你被几根发丝扫得闭起眼,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非常吃他卖的乖,甚至想拍拍他的脑袋。
“……再来?”他含糊道,“这次……温柔点。”
你闭着眼找他的唇,也像他那样呜噜着说:“……不用。”
乔轻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一遍遍舔舐你的唇缝,像一只温柔的小兽。
……你察觉到他的手渐渐上移,最终垫在了你的脑后。
你眯着眼睛笑,放松地向后一倚,靠在他手上。
如是这般地纠缠了一番,玩够了,你们才牵着手继续往前踱。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又走了两里路。
天色已晚,也正好到了分岔口。
该是分别时候。
你们默契地停住。你转过身,抱住他。抱的不紧,却不松手。
乔轻笑道:“明天也能见的。”
你嗯了一声,还是抱着他。
乔轻拍了拍你的肩,又低低地说了遍:
“明天……”
你不情不愿地动了动,孰料不等你撒手,乔轻却突然改弦易辙。
“……去我家么?”
他接到你的眼神,耳根忽然红了。
“……我买了新糖。”
乔轻扪心自问,他并不是想做什么。他只是……舍不得。
像一个圣诞夜徘徊在橱窗面前的孩子,虽然买不起,但只是看看就能开心。
“好。”你冲他挤眉弄眼,大声回答。
乔轻忽又不满足,鬼使神差地问道:“……一直?”
你凑到他耳边,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