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肖衢让他痛得失神失智。换了身体之后,感官变得尤其灵敏,连意志似乎也脆弱了下去。当初训练出任务,受再重的伤,也没吭过一声,现下只是承受肖衢的贯穿,就娇气得红了眼。
但即便痛得抽搐,也理解到一件事。
——与心爱的人做爱,那种美妙的感觉,抵得过他拥有的一切。
没想到还有第二次。
模模糊糊间,他感到自己的额头被轻轻碰触了一下。
他尝试睁开眼,却是徒劳。
大约只有眉毛挣扎着动了动。
意识似乎有些散了,不知道这一回还能不能醒来。
他想,活着真好。
那么痛,也还是想活着。
肖衢没有回平时住的家,处理完公司的事之后推掉了晚上的应酬,开车回到偶尔落脚的别墅。
成顷在那里。
昨夜,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完事之后没有立即离去,出神地看着昏迷的成顷。
经理带着医生赶到,像上次一样将成顷转去另一个房间,测体温、处理伤处、打点滴……
他莫名觉得不对味。
两次情事,两次弄伤身下之人。这种事情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占有成顷时,他有种古怪而毫无缘由的冲动,粗暴得没有道理,几乎全凭本能行事。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需要排遣,但冲动却是没有的。
活着的人,没有谁能让他冲动。
但有几个瞬间,他将成顷当成了盛羽。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成顷没有半点像盛羽的地方。
盛羽光芒万丈,而成顷只是个跪在他面前求欢的少爷。
在花拾,看着高烧不醒的成顷,他紧紧皱起眉,出门抽了根烟,竟做了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他将成顷带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这些年,他从未将床伴带回家,就连关系维持得最久的那位,也没有踏进过他的家门。
而这次,他却鬼使神差将成顷接了回来,还连夜叫来家庭医生,让侍者守了一夜。
白天工作时,他走了几次神,每次走神时想到的都是成顷。
这很不寻常。
此时,成顷的烧已经退了,安静地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他站在床边,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看着成顷。
须臾,手不由自主地抬起,碰了碰成顷的额头。
成顷的眉间轻轻皱了一下。
肖衢的指尖僵住了,像被烧灼一般收回来。
当年盛羽发烧的时候也是这样,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被碰额头,眉毛就会皱起来。
小时候,他看盛羽皱眉好玩儿,老是趁盛羽发烧打瞌睡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揉盛羽的眉间。
有一次盛羽被他弄醒了,抓住他的手指就咬了一口。
没流血,但落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两人为这事打了一架。
不过说是打架,也不过是闹着玩儿而已。
自小到大,他从未对盛羽下过狠手。
后来长大了,盛羽只发过一回烧,原因是帮他打架,深秋淋了一场大雨,回家没及时换衣服洗澡。
盛羽警惕性极高,总说特种兵要从少年抓起,没入伍时就有意识磨自己的反应,睡觉时一点响动都会醒来,唯有生病发烧时,感官才会迟钝下去。
肖衢就是在那一次,偷偷拿走了他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