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位皇子。”接生嬷嬷乐呵呵地将孩子展现给褚雲辰看。
这孩子个头的确有些大了,等擦拭干净以后也能看出来他白净的脸,只是整张脸皱巴巴的,不哭也不笑,小小一只便学会了眉头紧锁,仿佛当时在门外听见的响亮的啼哭声不是他发出来的。这么脆弱的小生命,褚雲辰竟是不知要如何上手,纠结了许久也就这么看着嬷嬷怀里的小肉球,没有去接。
他见褚雲辰只是站着没有伸手,便从接生嬷嬷怀中接过孩子。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在嬷嬷怀里一直皱着眉头哼唧哼唧的,一到了何文渊怀里便露出了出生以来第一个笑容,还咯咯的笑出了声。
“你看,他在笑呢。”
何文渊笑着逗弄着孩子,脸上也是难得的笑容,看得褚雲辰又一次晃了神。褚雲辰张开双手,想要抚摸一下这人的笑脸,却突然发现这人的身子有些颤抖,再仔细一看,就连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笑着却透着无力与苍白。
褚雲辰连忙将接生嬷嬷喊来抱走了孩子,抬手抱起了何文渊,将人带出了产房,开门时还顺手提溜走了站在门外的岳君冼。从头至尾,褚雲辰都没有瞧上床上半睡半醒的女子一眼。
接生嬷嬷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床上传来女子虚弱地呼唤:“嬷嬷,陛下来了吗?孩子是男是女?”
接生嬷嬷暗自叹了一口气,便笑着将小皇子抱到沁妃面前给她看,嘴里还不住地夸赞这孩子长得俊俏。其实人心里都明白,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当真说不出好看二字,更别说能看出来长得像谁了。
那头,褚雲辰抱着何文渊出了产房,便拐到边上的偏厅里。沁妃生产本就是这宫里的大事,有不少宫女太监在这寝宫里候着,这何文渊被褚雲辰抱着,一出产房便被不少双眼睛看个正着,羞得他只想往地下钻。只可惜,这接二连三的渡鬼气给他的身体带来的负荷不小,方才若不是被褚雲辰抱了起来,他怕是要直接瘫坐在地上了。有眼力的宫女太监见皇帝抱着皇后来到偏厅,便立刻搬来一把躺椅供皇后躺下,此时跟在身后的岳君冼才上前装模作样地为其诊脉。
两人自然心知肚明,这何文渊一时的虚弱是鬼气输出过多导致的,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岳君冼见褚雲辰看着脸色淡漠,眼睛却一直注视在何文渊身上,便起了逗弄的心思,道:“皇后身子只是太过虚弱了,以往伤到了根基,如今只是受惊发作了而已。待微臣开一副方子,服用几日便会好转。”
何文渊斜眼瞧着身边的岳君冼睁眼说瞎话,也懒得拆穿便闭上了眼,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一直注意着他的褚雲辰见他阖上双眼便制止了岳君冼的唠叨嘱咐,待人一写好方子便将其赶了出去。用手虚描着睡着的人的眉眼,褚雲辰恍然发现自己有许久没能够这般看着眼前这人了。平日里两人虽然相见,也极少有这样的机会,他不知道何文渊心中有什么坎过不去,一直不愿与他多说,他也不舍得就此强迫了人,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为人盖上一层薄被,掩了掩被角,又嘱咐了一名宫女守在何文渊身旁,褚雲辰这才离开偏殿,沁妃那里还需要他善后。
那名年岁不大的小宫女得了皇帝的命令,站在皇后一侧守着。整个偏厅里只留了一根小小的红烛在桌上,她便就着微弱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