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升了起来, 光线穿透熙熙攘攘的白雾,旧年的最后一天,却是暖冬。
没多久徐砾阳又接到楚泽言的电话, 而此时被他拉进黑名单的岳维已经发了无数条短信,还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徐砾阳想了想接起来:“楚二少,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楚泽言语带笑意,“真想早点见到你。”
“距离工作日还早,”徐砾阳翻翻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楚二少有什么事?”楚泽言一顿, 轻声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刘小东,去找了陶宇,”楚泽言蓦然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陶宇让赵蓉把他弄进了《浪迹江湖》,给了个戏份挺多的小角色。不过我更好奇一件事。”
“那个刘小东怎么阴魂不散?”
“他对你的执着,超乎我的想象,”楚泽言哈哈大笑,“我只是提醒你,让你小心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刘小东家里虽然不行了,底子尚在,找一两个杀手并不难。之前要不是岳维保着你,你现在恐怕已经……”
楚泽言戛然而止,笑了笑:“不过你跟着我,也不用怕他。”
“哦,那真是多谢。”
“还有一件事,陶宇对你,十分在意。”楚泽言幽声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徐砾阳烧火的动作一顿,他讪讪地问:“我咋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楚泽言轻笑道,“年后见。”
徐砾阳正要挂断,楚泽言突然说:“还有一件事。”
“……”
“我让许成刚跟踪你,并不是想害你。”楚泽言撇撇嘴角,坐在门廊边,凝望远处的竹筒啪嗒一下撞上缸沿,水滴落进水缸里发出细微的脆响,他老爹养的凤头百灵吊在头顶上唧唧喳喳。
楚泽言叹一口气:“刘小东找了人监视你,你没察觉到,那天得知你在ktv,是他的人来告诉我的。至于许成刚,他欠我兄弟不少,所以……”
“楚泽言,我平生最恨欺骗。”徐砾阳坐在板凳上,看徐母安静地低头摘菜,心中蓦然安宁,他笑了笑:“你不欠我,所以不用帮我,我也不想欠你,所以……适可而止。”
楚泽言微恼,唇边的笑意反而愈渐扩大:“真希望你懂得尊敬老板,现在看来,要我回国好好教你了。”
“呵呵。”徐砾阳挂了电话,徐母忧心忡忡地注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徐砾阳卸下紧绷的神情,笑着问:“怎么了,妈?”徐母嗫嚅半晌,说:“我想说又怕你嫌我话多。”
“没事儿你说。”
“儿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妈也不放心,刚看你脸色也不咋好,”徐母咂咂嘴,“我就想说,妈以前咋教你的,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往日里总不听……”
“我明白,没事儿,就我老板,平日里话比较多。”徐砾阳挠挠后脑勺,又摸摸鼻梁,嘿嘿一笑:“妈,你要跟我上去住吗?”徐母赶忙摆手:“不去,不习惯。”
“好吧。”
“儿子,你老实跟妈讲,你在外头有对象没得?”
“……”徐砾阳摇摇脑袋,脑海里冒出小人摇白旗,他弯腰剥蒜,慢腾腾地说:“没,没有。”徐母憋了又憋,没憋住,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还是有个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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