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陶杨的事么?”岳维问,徐砾阳下意识要拒绝,末了还是点点头:“你愿讲,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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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维的童年没有小人书里那么美好,十二岁那年秋天,他还在b城一所私立贵族中学念书。他从国外转学回来,学习跟不上进度,再加上跳级,沉默寡言,自然被班里的小团体排斥在外。
国庆放假,30号那天下午,岳维立在校门口,望着街道尽头的夕阳,茫然出神。
夏天好就好在,太阳总是能嚣张到很晚才让位给孤零又清冷的月亮,而秋天的到来,意味着愈加漫长的黑夜,与随之而来的北方凛冽的寒冬。
岳家父母打电话跟他说,爸妈在国外,去陶家。
岳维想起很小的时候见过陶杨一面,后来辗转到国外,又漂洋过海回国,来来去去,早把这位小哥哥的长相给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听说全校最大的小流氓,叫陶杨,就在隔壁班。
他决定在校门口等他,这也是岳家父母的意思,他们说陶哥哥来接你。
岳维想不到的是,这一等就等到日落西山,教职员工早走了,学校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三麻雀和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嚷声作伴。
岳家父母的电话打不通,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岳维心想要到外面找个地方落脚,学校宿舍只有申请后才能放假留宿,而他显然没有申请。
现在岳维对陶杨的第一印象,十分糟糕,一流氓,二不守时。
夜晚的寒冷透过单薄的衣衫浸入内里,岳维拔腿朝校门外走去。一辆宾利恰好停在他面前,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比他高半头的男孩儿。
他按着车门,显然是跑过一程,气还有些喘,嘀咕着:“你怎么还在这儿?”陶杨记性好,有些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他也能记住很久。
更何况头天才被他老妈逼着看照片认识过的岳少爷,陶杨一把攥住岳维的手:“走,回家。”
岳维在冰冷的风里站久了,手尚且凉着,他想甩开陶杨,各种不爽堆在一起,使的力气就大了。陶杨猝不及防被火气满满的岳维推倒在地。
膝盖恰好磕到花坛,疼得龇牙咧嘴,按住受伤的腿,陶杨恼起来:“你有毛病吗?”岳维冷漠地俯视他。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飞快跳下宾利想将陶杨抱起来,对方推开了,司机只好把他扶进车里。
“岳少爷,我家少爷腿前几天摔了,刚刚去医院复查,所以现在才来接你。”司机苦着脸说:“你何必再摔他一次。”
兜头朝岳维的火气浇了一盆冷水。不过岳维肯定不会认为自己错在先,他心想绝壁又是和谁打架摔了呗,反正就是个不守时的小流氓。
陶杨窝在后座,捂着膝盖兀自憋痛,岳维爬上车,坐在他旁边,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他,陶杨低着脑袋,按住腿的手捏出了几道青筋。
大概真的很疼。
“你家在哪儿?”岳维僵着脖子漠然问,陶杨撅嘴不说话。岳维从来不主动过问别人,此刻深觉热脸贴了冷屁股。
司机沉默着开车,车厢内一时间安静的有点尴尬。陶杨的疼缓过来了,他翻出psp开始刷游戏,岳维偶尔瞥他两眼,惊讶于他的手速,几个键按来按去,令人眼花缭乱。
那时候岳维心中腹诽,一定是个游戏天才。
游戏有什么用,又不是现实,无聊的愉悦身心过后,浪费的还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