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绰绰,有翠袖红衣。”接着就挂掉了。
这句词点明了地点。首先,肯定是个交际花的所在。至于去哪条路上找哪一位,也可由词中窥出端倪。翠,应该是宝绿路的意思。红,指的是朱姓。
宝绿路上的朱姓交际花,并不难找。
开门的是个颇风姿绰约的女人,脂粉很厚,巧笑嫣然,已是改不掉的职业习惯。她问:“你找……?”
明诚略一欠身,微微一笑,说:“我找朱彤小姐。”
他实在是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一双眼睛幽黑得像浮了层清水,不动声色地勾人。
“不好意思。”她说着,不无惋惜地,“已经有人先来了。”
她引诱他:“要不,您明天再来?”
明诚还没说什么,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屋里传来。
“无妨。多一个人,不是更有趣味?”分明是明楼的声音。
这一下便由不得明诚不吃惊了。
他面上一些声色也不露,只轻轻走近朱彤,几乎是在她耳边说:“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声线温和,态度极之自然地显出了一分兴味来。
里面的人既然没有意见,朱彤自然更加没有意见。
他走进去。
明楼以随意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正悠然地喝着一杯普洱。
明诚视线在他脸上定了一秒,维持着常态,微笑道:“居然这么巧。”
朱彤看出端倪,笑问道:“你们认识的么?”
明楼啜了一口茶,点头:“认识。同一座办公楼里的。”
这个话是有双重意味的,朱彤听不出来,但明诚却每一句话都在细思。
朱彤走去泡茶。
明诚开口道:“先生兴致不错。”
明楼笑了笑:“偷得浮生半日闲。”
明诚以切口去问:“环肥好,还是燕瘦佳?”
明楼微笑着答道:“会说话的就好。”
明诚又问下一句切口:“怎么样算是会说话的?”
明楼答得毫无偏差:“能叫人愿意留下,便算是会说话了。”
朱彤泡好了茶端过来,笑道:“这么说,我算是会说话的了?”
“你都不算会说话,还有谁会说话呢?”明楼笑答道。
“我既然这么好,怎不见您经常来呢?”
明楼应对裕如:“你一向是忙的,怎么好时时打搅你?”
朱彤笑了笑,知道这话当不得真。她跟明楼笑语完,又问明诚:“您是做什么的?”
“秘书。”明诚说话语气依旧平静,即使他心中波澜丛生。
“那应该挺忙吧?”
“只是给上面打个下手而已。”
朱彤一笑,说:“那也要能力足够,才能周旋得过来。”
明诚微微叹了口气:“我家先生一向只手遮天,我能做的也很有限。”
明楼开了口:“一个人的手再大,但天是更大的。翻云覆雨倒还可能,若妄想遮天,结果恐怕不能乐观。”
朱彤笑道:“谁说不是呢。上海滩风起云涌,一刻都没歇过,只怕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驶得了万年船,只是尽力让自己这条船能多行些时候罢了。不管是高官显要还是升斗小民,谁知道下一刻会如何呢。”她随口就说了几例出来,“比如警政部长秦铭耀,先前出门时,身边一众小弟簇拥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