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情形。
他更没有任何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管对明诚还是对高木。一旦暴露,万劫不复。
天光一点点地暗下去,又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一夜过去。
第12章 就像把珍贵的瓷器打碎了之后,再一片片地粘合起来
一切都是策略。
接到电话的时候,明诚就知道这是个不能拒绝的邀约。
高木说已买好票准备明天回北平,于公于私,拒绝对方都是不合宜的。
挂了电话,他就开始思索。
既然必须得去,便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他将目前的形势在心中过了一遍。
明楼的事情眼下应该暂时能过关,但以高木的敏锐,发现什么疑点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高木的手段,是可以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将一线儿的人都扯拉出来。
高木在的时候,他们这条线基本上是在潜伏,以获取情报为主,很少执行暗杀。因为高木有太强的还原现场的能力,能够根据暗杀现场的痕迹推测出作案手法、实施方式、撤退路线等等。
这种人搭配上情报能力出众的南田洋子,不啻是双倍的杀器。
而他们目标明确,直指明楼。
最好是想办法让高木迅速离开,且不想要再回来。
就算有什么疑点,也要让他全部托付给南田,而不是自己继续参与。
高木不是那种愚蠢的侵略者,简单粗暴地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他清楚那是很不稳固、极易破裂的关系。
高木更愿意用跟人交好的方式去控制人心,是他见过的对中国人最客气的日本军官。
这份客气背后隐藏的并不是善意,而是无处不在的查核和验证。他干的就是揪奸的工作。
高木从不无来由地对谁好。至少,对中国人,是如此。
高木和他交际,当然是要利用他,可是,又并不只是利用他。
他对高木做了情感投资,是有利息返退的。没有谁的心是一块铁板。
这份利息比他预估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
高木有时候会一言不发地凝视他,目光里除了研判,还有些什么在无声崩落。
从小就习惯了察言观色,他在这方面的直觉相当敏锐。
为明楼提供证据这事,于他而言是有些危险的。
那是有着鲜明的官能上的暗示的。
就像给埋在土里的种子浇水施肥一样,可能让原本的蒙昧发出芽来。
出身红房的缘故,他身边有各种可以改变身体状况的药物。他捡出其中的一种,如果有什么迹象的话,就用它来一石二鸟。
不只是防守,还可以进攻。
高木的手像手铐一样卡进手腕的时候,药效适时地发作。
一种岩浆般的热感,在他全身散开,他开始疼。
这种疼是真实的,会有理所当然的抽搐和颤抖。
他的后遗症当然是有的,但时间不可控,想让它成为工具,只能依靠药物的刺,说得更确切一点,是眼神,高木不是一个容易流露表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