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一般笑了,“兰成说的有道理,说真的,我早上看见的时候也觉得不像是他写的,哪能一夕之间文笔退了那么多,周先生您说呢?”
周佛海转过身来,还没说话,罗君强先哼上了:“反正你和士群各执一词,谁知道呢?你说你没看过,说是一个姓鞠的小编辑写的,可人家不认啊。再说了,士群一早就从苏州打电话来,说他从来没见过这篇文章,许是你自作主张,是他监察无方,求周先生原谅呢。你说你们平时关系那么好,怎么不对好了再说呢?”
“罗先生这话可说得过了,我分明没有见过,更没有写过这篇文章,与李主任也不过工作上的往来,你这盆脏水泼的……”
“对我泼脏水,谁晓得你的脑袋往我这盆脏水里伸?”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李士群杀了吴四宝,你搭上佘爱珍,嘿,合作愉快啊……”
“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行了!”明楼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斥了一句,上前对周佛海道,“这文章是谁写的先生心里应当有数,不知眼下先生想怎样处理?”
周佛海只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报上这样说了,我也不便更无颜再做这个董事长了。兰成,国民新闻你看着办吧。”
“先生……”
“好了。你和君强先回去吧。”
不知这两位离了房间,会不会打上一架,明楼心里揣测大约胡兰成会跑得快些。
“明楼啊,你是局外人,说说吧。”
“先生既然不打算追责,明楼也不会多言。”
“油滑。”
“小心。”明楼苦笑道,“士群同君强都是手握武力之人,明楼不可妄言,只是忍不住想起杨秀清和韦昌辉的旧事来。”
“你这话戳心。”
“可确是实话。”
“那你同我说另一句实话,这文章你觉得是谁的手笔。”
“兰成这个人,胆大的只是在女人面前。”
“我懂你的意思了。”周佛海点点头,“对了,换个理财经理吧,那个小姑娘进了76号又出去了,前几日我的人查到她给士群在税警团移交的时候捞了一笔,充作汪先生出戏清乡委员会活动时的排场费用,也是精明。”
“我早换了人了,只是不想叫李主任晓得,钱还放了一部分在那边,花钱买平安。”
“这年头,平安最贵。”
“可偏偏有人惜财不惜命。”
第24章
天热起来,家里换了水竹凉席。阿香从柜子里找出来擦,正巧叫阿诚瞧见,从柜子里倒腾出一个小瓶子,滴了几滴在她用来擦席子的淡盐水里。
“怪不得我一进来就闻到有点不一样。”明楼靠着枕头捏了捏颈窝,“橡树、广藿还有檀香,对么?”
“前调里还有点别的,不过现在闻不到了。”阿诚的手放在了他的肩头,有一阵没一阵地给他捏了几下,又困了,翻过去关了灯。
“我漏了什么?”明楼是累过头了,倒也不困,扒着他的肩膀问。
“想学啊?”
“你教我就学。”
“前调是天竺葵。”
“这支叫什么?”
“童年。”
这个词从阿诚的嘴里说出来,总叫明楼有些异样的感觉。而他的沉默,也叫阿诚清醒起来,睡衣去了一半,转过身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