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论是军部,特高课,乃至76号都找不到发报的电台。”
“那么……那个电台呢?”
“本就是为了躲避海军部而建立的电台里,如果出现了内奸,那就太可怕了。”
“不错。我看那个章继之就可疑得很。他在日本留学多年,交游甚广,说不定有海军那边的旧交。”
“这个我自有考虑,你先回去吧。”
石田往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支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和秀川小姐的事,我会同令尊说的。”
“多谢叔叔!”
“哪个少年不多情呐!”待得石田走出办公室,章继之才从边上的房间出来,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让章君见笑了。”冈本苦笑道,“你怎么看?”
“应当是我问冈本君怀疑不怀疑我呀。”章继之掩嘴笑了。
“你是我派到石田君身边去盯着他的,疑人不用。”
“那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石田君和秀川小姐。”
“接着说。”
“要我说,秀川小姐这件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她本来是听了海军部的意思,来偷个钥匙。末了还得把钥匙交给别人,去盗那份文件。然后您找她说话,叫她不用考虑嫁给石田君的可能。她这才知道我们的石田君如此情深意重,一时意乱情迷,又怕海军那边痛下杀手,索性毁了钥匙自尽。再者说了,您见过任务干到一半谈个恋爱还寻死的特工?我推断,只这一次,还没成功,不足为虑。倒是石田君所言的电台里,或许有猫腻。”
“章君在电台做技术支援,可有什么怀疑的人选么?”
“科林是日本方面派过来的,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么,还剩下——阿诚?”他看了冈本一眼,又皱起眉头,似乎觉得不大合理,“可是阿诚先生根本没有和海军部联系的动机。”
“不会是阿诚。他和明楼都希望促成北进的计划,不会从中作梗,况且谈判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那就没有人了。会不会是我们之前电台排查得不够细,要不我再重新……”
“怎么会没有?”冈本的眼睛眯了起来,“科林是国内推荐的,可是谁知道呢?说起来,他和阿诚最近都在忙什么?”
“他在电台,大约是勾搭报务员吧。阿诚先生随明长官回苏州老家料理一些事情,还没有回来。”
明楼和阿诚回苏州,在老家的工厂里转了一批物资,又回了一趟祖坟,去见大姐,讲明台的小女儿。
回来前经过李士群的鹤园,正巧碰见抬出人来。明楼看了一眼阿诚,阿诚上前问了回来:“吴四宝死了。”
“吴四宝?李士群也真是够心急的。”明楼又看了一眼那架子上的,“这吴四宝活着是个胖子,死了是个死胖子,真是难看哪。”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阿诚见四下无人,笑着戳了他一下,“听说是吃了一碗面,七窍流血。死得可惨了。”
“我听日本宪兵队说,还找了摔跤的高手把姓吴的当个球一样摔来摔去,弄得鼻青脸肿的。”
“自作自受。”
“没完呢,他那位太太,可不是小角色。知道他死了,有得哭闹呢。”
“那也是去寻李主任的晦气,或者胡主编也行啊, 他最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我发现你现下嘴越来越毒了。”
“朝秦暮楚。”
“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