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贸然发动战争,明楼不敢苟同。”
“你这念头,同汪先生的观点是不谋而合的。你也知道,新政府的筹建需要很多像你这样的人才,你是学经济的又熟悉上海商界……”
“先生谬赞了。”明楼连连摆手,“明某此行只打算接了家姐出国,能一家人团聚再好也没有了。便是不能接她出去,我也能照拂一二。”
“只怕人不在其位,没有足够的力量庇护家人。”
“周先生的意思是……”
“军统的行事,你是清楚的。”
“万万不会。”明楼立即道,“我与戴先生相交数载。”
“也是。”周佛海并不坚持,“我只是这么提议,如果你改了主意,再来找我。”
从报社出来,阿诚站在那边的玻璃橱窗前看手表。他叫了好几声,阿诚才听见。一路小跑过来给他开了车门,明楼瞪了他一眼,两人这才上车离开。
周佛海放下窗帘,道:“那个人是谁?”
“明诚。是他家原先的仆人的养子,同他一起出的国,如今看样子,应当算是明楼的私人助手和管家。”汪芙蕖从门后走出来。
“他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他的口气。”汪芙蕖道,“我这个学生其实一直这样矛盾。有报国之心,却又把家人放在首位。若说他无心权势,我是不信的,不过他如果今日就答应了,我倒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
“平心而论,汪主席能给他的,重庆也能给他。那他为什么要做我们的人?”
“待价而沽?”
“择木而栖。”
“那就静观其变吧。”周佛海笑笑,“雨农的行事我是清楚的。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人,你这个学生,早晚要再回中环来。”
“见到汪芙蕖了?”阿诚在后视镜里看了明楼一眼。他取下了眼镜,轻轻地揉着额头,似乎是又开始头疼。
“没有。”明楼道,“只周佛海一个人,想来是在门口听我们讨论——周佛海还在试探我。”
“他有提起叫你回新政府的事?”
“有。”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拒绝了。”
“拒绝了?”
“他从戴笠那里认识我,知道我曾经帮军统做事。如果轻易答应,他不会信我。只能先侧面赞同他们所谓和平抗日的主张,然后静观其变。”
“变?”
“我给军统擦屁股,他们自然也当帮我一个忙。”明楼看向窗外,“有时候倒是怀念毒蜂,他如果在重庆,事情绝对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刺杀汪兆铭,真是一步臭棋。”
“臭棋走好了,也是杀招,偏偏连臭棋也走不好。”阿诚笑了,“所以,叫他们来执行假刺杀,你放心?”
“叫毒蜂来,你放心?”明楼也笑了,“要不,你来刺杀我?”
“我哪里下得了手。”阿诚忙道。
“方才在看手表?”明楼想起来,“喜欢哪块?”
“没什么喜欢的。”阿诚道,“陈公博的司机刚才也在楼下等人,我们一起聊聊,就说喜欢手表——你说的,当送对手以无关紧要的弱点。跟在你身边,贪些小财也是正常的。”
“小聪明。”明楼含笑摇摇头。
“怎么?要不,我好个色?”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