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卜辛几乎要停止呼吸了。
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的……不对啊,明明只要喝下药水就可以了,说起来到了喝药的时间了,是因为药量不足吧。
卫知阑多少有些慌乱,但这不是手足无措的时候,立刻把随身携带的药水翻找出来,眼下这种情况,也就……只能嘴对嘴灌喂了。
嘴、嘴对嘴啊……本应该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想些别的事情了,但是卫知阑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动作僵硬,虽然平时的他看起来像是总泡在有色幻想中的花蝴蝶,但说实在的,那些占便宜吃豆腐之类的行动和言语也不过是顺势装出来的而已,说起来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里也没有对第二个人下过手……突然要用这么刺绪就留给之后的自己吧,眼下先救人要紧。卫知阑拔出瓶塞,灌进一口药水,然后对着卜辛,他看着对方的脸,不知不觉就喝下去了半口药水。
都什么时候了!卫知阑在心里催促自己闭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靠近了卜辛,小心翼翼地将药水送进对方的喉咙里,一种莫名的麻痒感从卫知阑的心头慢慢弥散开来,就算他不停地想着要冷静要镇定,后背却还是热了起来。没办法冷静啊。
在确定卜辛的呼吸和体温都恢复正常之后,卫知阑默默地坐到了一旁,距离卜辛大概有两米远的地方,小幅度地做着深呼吸。
这也太怂了……幸好卜辛是无意识状态,不然一定会被笑一通,虽然被笑也没什么,但是总觉得会很尴尬……明明身高都已经长到一米九了,为什害羞的沸点还是这么低啊……
卫知阑一边红着脸一边想着这些,只觉得越来越燥,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用大鱼际捂住额头,试图冷却自己。
这边的卜辛却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睡意被撕扯出身体的感觉并不舒服,卜辛由平静转为暴躁,双拳捏紧,看样子,他似乎会立刻跳起来,把唤醒自己的东西胖揍一顿。
“如果早点发脾气的话,也不会到我这里来了。”有些中性的声音隐隐约约渗入到卜辛模糊的意识当中,仅仅只是声音,就给人以暖洋洋的感受,连情绪也随之舒缓了许多,如果伴着这个声音,卜辛似乎还能继续睡下去……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阻止道:“你不能再继续沉溺于睡意了。”
卜辛很不情愿地嘟囔出声:“不要……管我……”
“你再睡下去就会消失啊,”那个人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样,伸出手,牢牢覆盖住了卜辛的额头,“不好意思,必须把你叫醒才行。”
一瞬间卜辛就恢复了意识,但这个瞬间实在过于痛苦——就好像灵魂都会被其冷冻的寒意,自额前一直蔓延至脚跟,似乎下一秒魂魄就会皴裂、破碎,然后化为齑粉,连呼喊都被冻结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