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动物,再看小蟾蜍的时候多了几分忌惮,反而是蟾蜍大胆地跳过来,好奇地看着吴邪,“汪”地叫了一声。
吴邪这辈子也忘记不了当时的窘态。他楞了半秒,继而反应过来,撒腿就跑,潘子反复强调说他的声音“颠得一颤一颤的”,直到撞上了从拐弯处归来的胖子。
“你们自便。”小花遗憾地摇了摇他的大角,作为唯一一个吃素的成员,他顺着巨型蟾蜍顶起来的淤泥翻了翻,声音里充满欣喜:“没有藕吗?”
好在这片温暖的洞穴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位失望,小花不仅找到了藕和泥鳅,还在浅溪流边踩到了一种无刺的鱼。闷油瓶他们带回来了兔子和山菌,胖子偷偷塞给云彩三朵鹅黄色的小野花。已经太久没有吃过新鲜的东西,吴邪捧着兔子腿的瞬间,下来了,简直想亲吻可爱的土地,庆祝像新生一样兴奋的晚餐开始。北极让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折磨,但是当他发现自己可以像撕纸一样咬断肉筋、吃狗粮一样啃断骨头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种淡淡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他终于变得像闷油瓶一样,尽管还不是那么独立和强大,但是他真的变了。只有在经历过一切艰难险阻之后,吴邪才默默承认,有时候两脚兽发明的一种叫“哲学”的东西,就算不能吃也还是挺有用的——量变和质变的关系,是铁打的狗爪子走了万里路也会磨破,而新生出来的爪子会和内心一起变得更加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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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继续个汪崇拜,同时变得更……呃……自恋了……鉴于黑眼镜的伤口还未结痂,他们只好找了一处不冷的凹陷原地休整几天。吴三省安排吴邪和闷油瓶一组值夜班,北极的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透过头顶的冰壳,可以看到极光和星星。有一天晚上,就在吴邪把星光通通幻化成狗粮的时候,闷油瓶忽然问道:“你怕死吗?”
吴邪猛一哆嗦:“我……”
他想说不怕。因为怕死真的挺丢狗脸,尤其是,当他回想一路上遇到危险需要打架需要帮助别人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没有因为畏惧死亡而后退过,但是……他舔舔鼻子,假装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嗯,不怕的,小哥。”
“那就好。”闷油瓶前爪压低,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我怕。”
说完,他三步两步就跳到了最近的石台上,看着远处,那剪影就像一副令人费解的后现代主义油画。吴邪想了半天那个“我怕”是“我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我怕死”还是“我怕你怕我怕你怕死”还是更复杂的什么意思,好几次他想要张嘴问问,但是话总是还没开头就已经说完,秘密像一根细细软软的鱼刺梗在心头,每一次想起,都会浑身麻麻的。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告诉三叔——以前训导员总是笑着批评它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小金毛”,喜怒哀愁全写在脸上——后来三叔都察觉了这个念头,忍不住问:“大侄子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吴邪反倒吓了一跳:“啊……那个……唔……没……就是,我和小哥……他……”
吴三省齿间磨响两声,低低地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果断一甩尾巴:“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争气啊不能总是那啥你该上的时候也要——算了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