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眨眼睛的比赛,吴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几乎顺着干涩的眼眶直接喷出来。他不想眨眼,生怕一眨眼之后,闷油瓶就会扭头冲过去开始战斗。吴邪因为腿伤的缘故已经被勒令留在后方照顾大奎,他知道大奎的呼吸越来越弱,寒冷的空气里,断掉的腿完全失去了活力,伤口已经开始坏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目睹大奎的死亡,但是他不想多看一条狗的!尤其是闷油瓶的!
但向来特立独行的闷油瓶一反常态,轻声问:“吴邪,你是怕我死?”
吴邪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短暂的“哼”。
闷油瓶看了一眼喝饱了死人血的鬼车,抬起一只爪子扒拉了两下,就把脖子上的小鸡铃铛解了下来,用嘴送到吴邪牙齿中间:“咬住。”吴邪依言照做,闷油瓶用自己的鼻子和吴邪重重一碰:“不要松口,我很快回来拿。”说着,整个狗已经飞身出去。
吴邪低下头,跪在大奎身边,假装听不见预示战斗开始的一声怒吼。吴邪记起训导员的话,承担责任,是前进的第一步。他知道,自己将因此学会沉默,学会隐忍,学会妥协,学会做出男人一样妥善的选择。
胖子的出现让鬼车疯狂了,这么大体积的猎物,看上去还有点儿笨拙,鬼车开始狂飙追着胖子而去,闷油瓶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有几次,鬼车察觉到了闷油瓶的盯梢,猛然掉转车头来刺,两只触手中的一只虽然短了半截,但仍然异常邪恶。闷油瓶依靠躲避来分散鬼车的注意力,让胖子获得喘息的机会。
潘子早就被三叔派出去找东西,此时已经回来了,叼着一个手雷,皱着眉头说:“就剩一个。”吴三省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两只前爪抱起,轻轻一扔——吴邪几乎看傻了——手雷精准地到了闷油瓶躲避的位置,没远半尺,没偏半寸,跟张大佛爷那招一模一样!闷油瓶立刻把手雷摁在爪子里,向胖子大吼一声:“停住它!”
这一声,引得鬼车调转车头,胖子急了,干脆撅起屁股冲着这个雪地摩托摇摆了几下:“爷等你呢!”鬼车依旧朝向闷油瓶的方向缓缓驶去,吴三省大叫一声不好,黑眼镜已经冲了出去,悠长的狼嗥和指甲刮擦冰面的尖锐刺耳声音实在吓人。这时候,吴邪只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定睛一看,是刚刚绕到高处的驯鹿王急奔下来,有力的四肢在冰面一蹬,鹿角微昂,从鬼车上面飞跃而过,后蹄狠狠踹了那装满血的油箱一脚,落在对面的浮冰上,又再次起跳,消失在雪丘后面。鬼车被大家的围攻弄糊涂了,尖刺犹豫地一会儿指向黑眼镜,一会儿指向三叔和潘子,最后,终于停在了胖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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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小鸡铃铛就像咬着一块糖,对吗,小天真?
吴邪惊讶地几乎叫出声来,但因为小鸡铃铛的缘故,死死保持着沉默。本来让吴邪觉得特别不爷们儿的胖子,此时肥大的熊爪正握着鬼车那根尖刺,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