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
朱祐樘点点头,虽然他曾特意问过何鼎祖母的性格喜好,但被商辂这样一提醒,心里头反而有些不踏实了。
进了院子,里面已经站了两列卫士。一老者迎了出来,向朱祐樘跪拜行礼,身形消瘦,头发花白,两道长眉,正是怀恩本人。
这倒有些出乎朱祐樘和商辂的意料。
朱祐樘连忙扶起怀恩,又回拜了过去,说:“这些年,有赖怀恩公公眷顾,朱祐樘铭记于心,请受小子一拜。”
怀恩连忙把他扶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曾想象过对方的形象,见面之后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怀恩在朱祐樘身上倾注的心血、寄托的期望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来,他心境早已在悄然间发生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变化,从开始出于对成化皇帝后继有人的考量,到如今对这个年幼皇子没有缘由的挂念。
这是一种情感的投入,只是这种情感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怀恩身上担负的职责或者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耗费的是他的时间和精力,直到他发现这个孩子发生的任何状况都让自己抓心挠肝地难受。
怀恩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表达自己的心里澎湃地情感。
依旧一脸冷静地问朱祐樘:“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咱们还是尽快回宫吧。”
朱祐樘没有别的事情,他回头瞧了一眼商辂和他身边的张玉儿。走过去拉起张玉儿的小手,在她手掌中划了一横说:“每当你想你爹娘的时候,就在手中划一横,这样就不会太难过了。”
张玉儿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她想与朱祐樘说些什么,又怕举止不妥当,让旁人笑话。
朱祐樘把张玉儿的手递到商辂的手中,与他作揖拜别。
商辂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两人千言,心中互知。
朱祐樘跟着怀恩走了一阵子,远远见到前面有点点火光。不大一会儿,火光渐近,只见一众卫士点着火把守在了一个山洞的门口。
不走城门是朱祐樘知道的,但他却没想到要走山洞,更不知道,六年前,他也是从这个山洞离开皇宫的。
怀恩跟朱祐樘解释:“太宗皇上建皇宫时,怕日后子孙守不住江山,特意从皇宫之中留了这么一个通道,这也是学得南京皇宫的建制,历来只有皇帝本人才知道。当年臣送殿下出宫也是走的这里,之前从未用过,还是皇上当年为了殿下而破例使用的。”
说完怀恩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朱祐樘微笑着点点头,挺直身子,毫无惧色地率先走进山洞之中,怀恩则跟在身后,众侍卫则留在了洞外。
怀恩接着说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历来不会超过五个人,洞外那些侍卫,臣去处置。”
朱祐樘吃了一惊,他知道怀恩所谓的处置是什么意思,不自觉地又朝洞口方向望了一眼,心里觉得那些侍卫当真可惜了,但口中还是说了一声“好”。
两人走了好一阵子,朱祐樘觉得脚下有了台阶,转来转去,终于见到了一扇暗门。
出了暗门,却已经到了奉天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