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看沧海那龙子和月宫那位大名鼎鼎的魏七月有何本领。”
邹子嘴角微翘。
沧海不提。
魏七月不仅是大魏公主,还是七大仙宗之一的月宫传人,据说天赋和容貌,皆是人间无双,妥妥的天之娇女。
无论是哪个身份,都很容易引起修行界中众人的注意。
目盲僧人转过头,没有开始八卦,只是看向前方,轻声道:“正事要紧。”
僧人脚踏海面。
道人盘膝坐在木剑之上,上下微微晃荡。
两人在大海上并肩同行,目光尽头,隐约能看见那薄雾之后,是一片巍峨到掩盖天机的石壁。
像是大地,竖立在海面之上。
邹子转入正题,笑道:
“我也是此次进圣海前才知晓,那座大墓之中竟然葬着一位神灵之墓,被逼着来此地沐浴神灵气息凝练体内境界,你也是这样?”
和尚略作沉思,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他从生下来便是这般境界,从始至终青灯相伴,吃斋念佛。
既然未曾修行,何须凝练。
“我来看看。”和尚看向远方,轻声道:
“亲眼目睹神迹,宛如朝圣,可以长长见识。”
年轻道士扫视四周,也是忍不住点头道:“确实是夺天地造化至极,如掌教所言,自成世界。”
圣海数百年前横空出世,儒教赌输秘境,在修行界内极为神秘。但与道教白玉京,佛教西方净土,等不可知,不可探的神秘虚无之地不同。
儒家圣海,可允许任何得到准许的修行者踏入。
这一点,充分应征了儒家那句有教无类,海纳百川。
而又因为海域之内可演化众生万物,蕴含大道真义,对心境提升极大。
所以无论是身处何道的修行者,都渴望能再次修行,久而久之,圣海也成为了最顶尖年轻修行者们磨练心境的重地。
只可惜,能进入圣海中的机会,哪怕是七大仙宗,都需要花费大代价,且可遇不可求。
这一次开春,就极为重要。
今年开春,圣海似乎解除了某种限制,随着埋葬着神灵的那座墓山出现,震惊了知道圣海秘闻的所有修仙宗门。
圣海之中葬着一座神。
而那位神灵,是千年唯一一位被真正击败的存在。
哪怕经过了数百年,但那股货真价实的原始神灵之气,却能够给修行者带来无法想象的好处。
其中最幺幺的一点便是可以让修行者重塑境界,将那些曾经由于破境过快所导致的境界虚浮问题彻底解决。
同境之中,拼的就是境界圆满,毕竟修行一事,就像是自己搭建的房子,地基最为重要,这也是为何修行界会出现那些可以越境杀人的怪胎。
而怎么样弥补这个问题,尤其适合顶尖仙宗内那些天资绝世的年轻修行者,因为他们追求的便是境境都到达极致。
闲聊中,两人同时停步,抬头,神情从随意也逐渐变得凝重,带着掩饰不住的敬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微抿。
那口巨大的,像是可以压塌空间的黑棺,就在千米外的山巅之上,几乎与云层相融。
那股油然而生的气势,仅仅是望着,他们就仿佛动弹不得,体内的灵力流转缓慢到极致。
想来,其余几位来到此地的仙宗传人,也是相同的感觉。
“我有个问题。”
邹子认真道:“来到这里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到了这里,我该怎么做?”
徐长乐问出了这个问题:“难不成上去再给它一刀?”
他看着那口黑棺,无论自己要在这里做些什么,都会心生荒谬搞笑之感。
还未靠近,自己隐约已经有些无法呼吸,那股浓重的,无法形容的威压感
“问心境是问心,立身境自然是立身。”李居面色平静,缓缓道:
“你对立身的含义是什么?”
徐长乐略作沉思,开口道: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面对何等大势裹挟,每当反省内心,自己毫无愧疚之处,那么仰望日月青天,俯视大地万物,就会心胸宽宏,无畏无惧,便为立身。”
李居静静看着徐长乐:“我记得你不是个文艺的人。”
徐长乐认真道:“国子监修行这么多年,总会有点进步。”
”也对,按照儒教理论所言,你所言确实不错。”
“嘿嘿。”徐长乐眉毛挑起。
“但论境界而言,这种想法太过笼统,和墨迹。”老人摇了摇头,现场教学:
“我说过,我们是窃取儒教之力的小偷,那么境界一说,必须要用最功利和最直接的方式,这学海之中,便是将修行的方式具象化。”
“立身境,讲究的便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八风不动,越危险的处境,越能激发你的潜力。”
这种说法徐长乐能够理解,就像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区别,后者都瞧不上,但关键时刻,确实很好用。
徐长乐有些预感不妙,咽了口唾沫:“所以?”
“所以对修行者而言”
一身灰袍,面容平静的老者微笑着看向徐长乐,
“还有什么能比跟一座还未彻底死去的神灵一起在棺材里睡上几个时辰,更刺激的事情呢?”
徐长乐呆愣数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