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枪不杀!”单树信下达了命令,同时让人夺走了潘国喜的枪,大老粗在经历了一些事儿之后也是细腻了起来,这黑灯瞎火的,能受降就受降吧,自己大队兄弟们的命可金贵着呢,但这要是白天,单树信指定要杀的对面鸡犬不留,只当给纪大报仇,给朱开山解气。
单树信能想到,自己那个大哥铁定在忠义堂生着这种打到家门口的鸟气。
在两个中队队员的呼喊下,终于,一个胡子忍不住走了出来,在一个朱家保险队员面前丢下枪,发现确实缴枪不杀。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汪春立是押着杜小五和日本人来到单树信面前的。
单树信抬手捏起杜小五的下巴看了一下,乐了,“还真是你,杜小五。”当初就是他抓到的杜小五,时隔两年,再一次抓到了这孙子,不得不说,这命运还真是奇妙。
杜小五也认出了眼前的汉子,正想说“是你?”就被单树信一个膝顶,狠狠打在肚子上,感觉这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置。
“这下,是替那个被你杀的那个老兄弟收点利息,至于你会怎么死,那就得听大哥的,父子俩葬身在咱大哥的刀下,也算是佳话。”单树信说了一句,提起弯着腰杜小五,一转手扔给潘国喜,他才懒得和这孙子废话,不过嘱咐了爱哭包一句:“你们班长的仇人,从这儿到大营这段路上归你了,别弄死了,也别让咬了舌。”
随即,带着自己队伍和抓的俘虏朝着大营方向走去。
“可仁!我是单~树~信~”单树信躲在树后面朝着大营方向喊道。
王可仁一个轱辘从工事后面爬起来,确实是单树信的声音,刚才听到林子那边的枪声就知道援军来了,但没一会儿又停了,这让王可仁可是摸不着头脑,就打消了冲出去合击的念头,这会儿又听到单树信的声音总算是确定了,只是没想到这莽夫这次来这么快,这么说,对面的人是解决了。
老子打了这么久,让这孙子摘了桃子,王可仁生着闷气。
“听我命令,上保险!”王可仁大声的吼道。
那边的单树信也是隐约的听见了,一个人大踏步的朝着空地上走去,待走到中间,朝着自己的两个中队喊道:“整队!上保险,入大营!”
鹞子山大营今天晚上是别想休息了,从单树信入大营开始,整个大营被一个个火把、豆油灯照的通明,几个中队长在各自大队长的吩咐下,出去整理战场,打扫战利品去了。
忠义堂
三个人被困得结结实实,跪在正中。
“杜小五!看来,你是给你爹报仇来了!”朱开山坐在虎皮椅子上缓缓的开口。
此时杜小五的身上浑身都是血洞,但这扎洞的人很有分寸,既没扎到动脉,也没扎到要害。
“哼!朱开山,你不得好死!”杜小五嘴里塞着的棉布被拿开,先是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沫子,还是朝着朱开山骂道。
“啪!”宁少安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
“哈哈哈,让他骂,我朱开山当初就放了话,我都能杀了你老子,还怕你这个小崽子。”朱开山总算是见了正主,也是了然为什么自己那些沿线的暗哨没起作用了,怕是这小子当初逃跑,找了另一条进山的路。
“可仁,这人就交给你了,听说还杀了你放在一线天的班长?”
“谢大哥!”此时王可仁早就红了眼睛,他本就是用情至上的人,而且他的队本就人少,他对每个班长的爱惜程度,堪比其他大队长对自己小队长的爱惜。但纪大小队覆灭的事儿已经成了定局,他愤怒的是,这狗日的居然还砍了纪大的头。
“可仁,纪大他们死也是站着的。”朱开山安慰似的拍了下王可仁的肩头。
王可仁点点头,接过潘国喜递过来的大刀,缓缓走到杜小五身前,杜小五也自知难逃一死,便闭上眼,垂下脑袋任由命运扼住喉咙,朱家和杜小五有着的血海深仇,他杜小五没有哪一天不是做梦砍了朱开山的脑袋,但到最后,朱开山连审问都没想着审问,这让杜小五心中挫败感徒生。
杜小五心中视朱开山为大敌,但在朱开山眼里,杜小五就是个喽啰。
再说王可仁,他是个讨命的人,杜小五进攻鹞子山大营,打了半天,没打死几个王可仁大队的兄弟,却没想到最放心的纪大那个班覆灭了,他要为纪大讨命,为那个班讨命。开口说话干什么?
“杜小五!”但临了,王可仁还是轻喝了一声。
杜小五下意识的抬头,眼睛还没睁开,王可仁刀锋已至,“刷”地一声,杜小五的脑袋被齐刷刷砍断,脖腔里的血喷溅了日本人和汪春立一脸。
村木隆二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顿时,身子一软,下身的屎尿屁一股脑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