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朱仲楉,懂?
朱皇帝的檄文很简单,简单到只要识字就能看懂。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均田免赋,天下一家”
朱皇帝表示,愿意认同檄文中二十四字纲领并且愿意主动投降的,可以直接派人跟孟良崮接触,到时候会按照反正来从轻发落,至于不认同这二十四字纲领的也无所谓,咱朱皇帝会挨个打到你们认同。
然后,天底下一众大大小小的反贼们就被气笑了,甚至都笑的肚子疼。
这天底下的反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自称是崇祯皇帝五世孙的反贼没有八十也得有七十,凭什么你朱劲松就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崇祯皇帝五世孙?
就凭你叫朱仲偌?
朕还叫朱仲植/朱仲极呢!
再说了,天底都乱成现在这个鸟样儿了,你朱劲松就一定能定鼎中原?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当然,笑归笑,一众反贼们谁也不敢真的因此就轻视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
无论是朱仲植也好,还是朱仲极也罢,又或者是天底下其他的反贼头子们,这些人的心里都清楚,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可是最早举起反旗,如今占据的地盘最大,手下火器数量最多也最为精良,手下兵马也最能打,现在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忽然登基称帝,又说要“正本清源、一统寰宇”,谁要是敢在这种要命的关头把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当笑话,估计最后自己就会成为笑话。
朱仲植直接就把手底下的一众大臣给召集了起来:“山东的朱劲松朱逆如今改了名号,自认是我大明崇祯皇帝五也孙。”
“可笑的是,朕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兄弟的存在?”
先是说了句笑话,让大殿里的气氛微微缓和一些,朱仲植又接着说道:“不过,朕这个兄弟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如今又打出了正本清源的旗号,估计是打算对外用兵了。”
“若是朕这个兄弟领兵北上直隶或者南下江苏,那倒还好一些,若是朕的这个兄弟领兵攻咱们山西,不知道众位卿家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听着自家皇帝每句话里几乎都要带着“朕这个兄弟”这几个字,大殿里的气氛倒也不像刚才那般凝重。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儿,只要最顶上的主心骨不乱不作死,下面的人就能有信心,要是最顶上的主心骨都没个主意,那下面的马仔们就会乱成一团。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钱聋老狗跟之前占据了河南的朱仲桃。
钱聋老狗是自己作死,而占据了河南的朱仲桃则是闻朱而乱,一听到朱劲松进攻河南就先自己慌了神,这才导致整个河南没能抵抗多长时间。
现在朱仲植这个山西版的大明皇帝镇定自若的召集君臣,笑着跟群臣们商议该怎么应对朱仲楉的进攻,这就让山西版大明的一众大臣们安心了许多。
只是安心归安心,对于朱仲楉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整个山西版的大明朝廷就没有人不头疼——自家还得防着鞑子的进攻,而朱仲楉却能连战连捷,逼得鞑子主动割地赔款,这其中的差距,不可谓是不大。
只是还没等山西版大明朝廷的皇帝跟大臣们商量出一个对策来,紧接着却又接到了另外一个让他们头疼到想死的消息。
盘踞在延安府那边的另外一股反贼开始响应山东的匪首朱仲楉。
盘踞在延安府的反贼有两个匪首,一个叫朱三顺,另一个叫刘二牛。
就在山东的匪首朱劲松打出了朱仲楉的旗号之后,已经占据了整个延安府,正一点一点向周围扩张的那个朱三顺也打出了朱仲椖的旗号,声称他是山东匪首朱仲楉的亲弟弟,整个延安府的反贼接受山东反贼的领导。
你说这尼玛的叫什么事儿?
东边是山东反贼朱仲楉手下的山东,南边是山东反贼朱仲楉手下的河南,原本还以为西边和北边能是两条最后的退路,可是现在看来,西边的延安府那里哪儿是退路啊,明明也是一条死路!
而相比于山西版大明朝廷上下的蛋疼痛恨和纠结,钱聋老狗这个鞑清蝗帝却是被气疯了。
虽然钱聋老狗的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对于朱劲松这个逆贼前脚收下议和银子,后脚却又登基称帝甚至还喊出驱逐鞑虏口号的无耻行为,钱聋老狗多少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他居然敢欺骗朕!”
差点儿被气出个好歹的钱聋皇帝一边摔打着东西,一边怒气冲冲的骂道:“先以朱劲松的名义跟我鞑清签订了议和条约,再以朱仲楉的名义登基称帝,他想干什么!他这是拿朕当傻子耍!”
而和珅和中堂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你丫就是傻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边躬身谄笑着说道:“万岁爷息怒,依奴才之见,那朱劲松朱逆打出这个旗号来,倒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
见钱聋老狗瞥了自己一眼,和珅和中堂赶忙解释了起来:“奴才看情报里面写的,朱逆手下的叛军并没有向直隶方向集结,而是在向山西和江苏两个方向集结。”
“这就意味着,山东的朱逆是打算除掉山西跟江苏的两个朱逆。”
“现在山东的朱逆匆忙称帝,只怕其手下许多制度都还没有完善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用兵,还是分兵两线作战,山东朱逆焉有不败之理?”
“所以,依奴才之见,万岁爷倒不如继续坐山观虎斗,任由山东的朱逆跟山西和江苏的朱逆继续打下去算了。”
只是钱聋老狗却忍不住有些动心。
山东朱逆现在是分兵两线作战,万一其中一处失败,那我鞑清岂不是有了可趁之机?
想了想,钱聋老狗便开口道:“若是我鞑清拿出来一些火绳枪和燧发枪给山西的朱逆,却不知……”
听到钱聋老狗这么一说,和珅和中堂当即就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