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顿时效果立显。
方才一直汨汨渗血的胳膊,血立即止住了,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阵阵轻微的麻痒,特别像是伤口在愈合时的感受,但是只一瞬间,他内心又否认了这种想法,怎么可能有那么快见效肯定是自己幻觉了。
殊不知,他没多久就打脸了。
“主子~”
顾毅满是担忧地唤道,护卫们也早已善后完毕,此时分布在四周警戒保护。
正想说些什么的顾惊尘,突然吐出一口泛着腥臭的毒血,顾毅一惊,只以为主子出事了,瞬间将剑抵在了祁世臻的脖子上。
而那些护卫们也因着他的动作而快速围拢过来。
祁飞很生气,小公爷好心给他们主子解毒,竟然还有脸动刀,当即他就忍不住了,迅速出手,窜到顾惊尘跟前,将剑抵在他脖子上。
“啧,你这护卫咋咋呼呼的,换个脾气差的,直接把你毒死算了。”
祁世臻也没生气,主要是她觉得眼前人的举动伤不到自己,无视了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剑,吐槽道。
吐出了毒血的顾惊尘,整个人立刻就感觉到轻松了很多,以前一直沉闷的心脏,也仿佛恢复了活力,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地跳动着。
真好。
顾惊尘忙示意手下收了剑,一边对着那小孩道:“抱歉,心急所致。”
“啧啧,还是得磨炼磨炼啊!”祁世臻无所谓道,祁飞见顾毅等人收了剑,这才收回了抵在顾惊尘脖子的剑。
只是此时的他,尚且不知,他今夜将剑抵在了何人的脖子上,来日得知他的身份后,脖子有一瞬间凉嗖嗖的,但是转念一想,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
顾毅此时也知道自己犯傻了,刚刚明明这人都说过会吐出毒血的,自己一时着急,忘记了。
见此,顾毅有些讪讪地收回剑,闹了个大红脸。
而这次的事情,也让他之后一直被祁飞针对,偏偏祁飞被他主子训练得身手见涨,而自己又一直觉得愧疚,是已,一直被祁飞压着打,可惨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祁世臻拿钱办事,见天色也不早了,刚刚一番活动下来,再不回去,家里人怕是要觉得不对劲了。
这么一想,祁世臻突然开口道:“无趣,一点都不好玩,走吧走吧,回去了。”
祁世臻拿了钱就拍拍屁股走人,且周围都是血腥气,脏死了。
连带着,问都不问那倒霉鬼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在她看来,他们就是萍水相逢,有缘有生意做,一个给钱,一个办事,钱货两清,何必在乎人是谁呢!
算是发了一笔意外之财的祁世臻,心情都好了许多,在顾惊尘还未开口之际,就带着祁飞快速消失在巷子深处了。
……
“回府。”
顾惊尘神色莫名,这才站起身,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就往巷子外掠去。
一想到今晚的事,援兵迟迟不到,怕是内里出了内奸,思及此,顾惊尘眼里泛着寒光,连带着周身的气质更是骇人压抑了。
一时间,顾毅等人不敢开口,一行人快速回了皇宫昊晨殿。而此时,皇宫里正酝酿着另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大皇子顾惊澜却在掌灯时分,突然求见皇上,说是瞧见四皇弟今夜闯了宫门,此时已然不在昊晨殿里。
皇帝闻言,眼神闪了闪,眼底高深莫测,看着眼前这个找自己“告状”的皇儿,神色莫名。
只稍作考虑,皇帝这才开口道:“噢那你可知老四为何会深夜擅闯宫门”
大皇子顾惊澜闻言,一惊,坏了,四皇弟“闯祸”,自己就来告状,是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于是他略作沉吟,便道:“回父皇,儿臣不知,方才是听人禀报四皇弟闯了宫门,大抵是贪玩罢,是儿臣着相了。”
这时,顾惊澜也知道自己这次多此一举了,只得努力营造一个关爱手足,不忍他只为玩乐的好哥哥形象。
龙椅上的仁景帝不动声色,凭大儿子的隐忍能力,还不到可以瞒住自己的地步。
定是发生了其他事情,仁景帝不作声,良久,直到顾惊澜故作镇定,后背都有些冒虚汗时,才开了金口道:“既如此,那朕就随你去昊晨殿瞧瞧。”
顿了顿,皇帝又道:“倘若你老四此时不在殿中呆着,倒也罢了。”
“可若是……”
仁景帝语气幽幽,后续的话并未说出口,但是顾惊澜已然知道后续定是要惩罚自己。
凭什么!
就凭他顾惊尘是唯一的嫡子么父皇凭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宽容早晚有一天,本殿定要……
顾惊澜内心愤怒无比,面上却使诚惶诚恐地应道,“是,儿臣知道了。”